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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辣粉(圓圓的紅薯粉煮得夠軟,酸)

大半日的光景總是過得很快的。左右為難的郭大娘子起先在東院廂房裡待著,後來去了正院,到下午又去西院安姨娘那邊坐了坐。

眼瞧著時間走到了下午三點半,郭大娘子就坐不住了,著人備馬備車,吩咐去戶部衙門。

戶部那邊,官員們通常是申時六刻下值,也就是下午四點半。楚贇近來忙些,有時候要到六七點,但郭大娘子顧不上那麼多了,只想早早過去截他,讓他趕緊回家去。

結果正碰上楚贇今天不忙,郭大娘子到了戶部衙門門口還沒下馬車,就看見楚贇從裡面出來。郭大娘子忙喊了他一聲,楚贇一怔,邊走近邊問:“你怎麼來了?帶沁兒回家沒有?”

“回什麼家!”郭大娘子眉心緊蹙,“你跟女婿置氣,沁兒可沒置氣!走,趕緊回去,你女婿還跟屋裡跪著呢!”

這倒讓楚贇腳下一頓,不禁露出訝色:“還跪著呢?!”

“可不是?”郭大娘子一喟,“沁兒有著身孕,倒是沒硬留在那兒陪他,還是回去好好吃了飯睡了覺,可這大半日裡也過去瞧了四五趟,擺明了是擔心的。你只當是心疼咱女兒,別跟他計較了好不好?我瞧咱這姑爺也不是十惡不赦,這回這錯處,你饒了他吧!”

“怎的還為他說起話來了?你就是心軟!”楚贇外強中乾地頂了一句,沒好臉色地上馬車,心裡卻也犯著嘀咕。

他原本以為裴硯那一出就是做個樣子看看,一邊想左擁右抱玩得瀟灑,一邊又想在他們當長輩的面前求個心安,所以自然懶得理他。

難道今日來這一趟,他是真覺得有愧?

楚贇一路都緊鎖著眉,翻來覆去地琢磨這事兒。到了家門口剛下馬車,就見楚沁跟看到救星似的跑了出來:“爹!”

楚贇一瞧,就知道這是為裴硯耍賴來的。

果然,楚沁跑到跟前就抱住了他的胳膊:“爹,裴硯知道錯了,您別跟他計較了。”

“要不……要不您再拿鞋底子揍他一頓?”

“別讓他跪著了,我看著怪心疼的……”

楚沁這麼一句句地求,楚贇也不說話,就揹著手往裡走。可楚沁見他不說話就越發地慌,眼瞧東院院門已近,她趕忙一閃身,倒將父親擋住了:“爹,您說句話……”

楚沁慼慼道:“您看……裴硯一早上就傷著了,又這麼跪了一天,求您消消氣吧!要不……要不如何才能消氣,您給個準話,我讓他去照辦,行不行?”

楚贇還瞥著她。楚沁從父親的目光中,隱隱品出了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她明白父親這份心情從何而來——現下在父親眼裡,大抵就是她這個當正妻的懷著身孕,卻因外室和孩子的事受了委屈,孃家人在為她撐腰,她卻胳膊肘往外拐為夫君說話。

楚贇睇了她一會兒,吁了口氣:“讓開!”說完就沒好氣地從她身邊繞了過去,徑自進了東院。

步入院門,楚贇腳下就走得快了些,大步流星地進了臥房,定睛一瞧,裴硯果然還在那兒跪著。

楚贇一腦門子官司:“你你你……你是不是有病?!”

裴硯聽到他的聲音,趕忙回過身:“爹,我……”

“你滾滾滾!你趕緊給我回去!”楚贇還是凶神惡煞的,復又走進去幾步,往床上一坐,“我要睡覺!你別在這裡礙眼!”

裴硯低著眼定定神,俯身一拜,咬著牙撐起身,默不作聲地走了。

這話落進楚沁耳朵裡,弄得楚沁心情有些複雜。她從未想過胡大娘子能對裴硯有這樣的評價,而且說這話時還關乎裴燁的前程抉擇,可不像是粉飾太平。

去的人是個宦官,在東宮裡官職不高,實則卻是太子早年從杖責下救下的人,對太子死心塌地。

“是呀。”謝氏並不大清楚胡大娘子與裴硯間的糾葛,見楚沁這個反應,又詳細道,“母親還說,三哥是個自己立得住的,讓裴燁多學他,別天天悶在宅子裡當個富貴公子,得知道給自己謀出路。”

楚贇躺在那裡又悶了半天,壓制著心中的火氣,思索女兒嫁這麼個人到底好不好。

皇帝於是又著人傳了膳,也不提是專為太子備的,就跟太子說自己也還沒用。是以待太子入殿後,父子兩個便一起坐到了膳桌邊,太子的確是餓了,皇帝則只是假模假式地吃些,倒是給太子夾菜的時候更多。

這麼好的東西,衛子安可想而知是喜歡的。只不過,這東西怎麼用還有講究,直接送到人家府上自然不行——太子和勵王互相不對付的事人盡皆知,衛子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