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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滿桶的夜香依次都倒進那大桶裡去。將空桶再放回架子車上,綁好那固定的帶子。

趙珊感激對這兩個人笑了笑,卻不敢多說話。吳妹子一看,大力的拍了下趙珊的肩膀,大咧咧的說道:“妹子,才幾日不見。你怎麼和個男的似的,忸忸怩怩了……”

精打細算過日子,小夫妻總算見面

趙珊羞了個大紅臉,轉身調節揹帶的長度,掩飾自己的尷尬。錢老太和吳妹子打了聲招呼,拉拉趙珊一起離開。這女人平時碰到吳妹子,總是勾肩搭背的,一對爛酒友呀。

錢老太試探的問問趙珊:“那個,你覺得方才的人,眼熟不?”趙珊拖著車,轉頭看眼錢老太,低頭繼續拖車。遲疑了半天回答了一句:“我醒了後,有些事模糊了。”

錢老太張張嘴,不知如何接話。想了半天,嘆了口氣:“難怪呀,真是傷了腦子了。”趙珊沒有回話,繼續拉著車往前走。

一陣子沉默後,不再說話。兩人繼續挨家挨戶的倒夜香,一條巷子,一條巷子的走;來來回回好幾趟,一直弄到天快矇矇亮時,才總算把負責區域的每家都倒完。

錢老太和吳妹子做好交接,趙珊將剩下的空桶擺上架子車,固定好繩索。錢老太回身囑咐道:“剩下的桶就不用送回去了,明日再換回去就好。走吧,我們收拾一下,我帶你去回春堂查一下。”

趙珊點點頭,沒有反對。錢老太看看天色,掀開燈籠,熄滅了油捻子。趙珊跟在後頭,將夜香車送回了吳妹子家。脫掉身上的衣服,吳妹子的娘端來盆熱水,讓她們清洗一下。

趙珊過去,弄點水洗了手,擦了把臉。頭髮這幾日自己都是隨意束一下,拖在腦後。錢老太看看,跟吳妹子娘要了梳子,將趙珊一把按坐在臺階上,幫她梳理好頭髮,束了發。

嘴裡嘀咕著:“你不會連頭髮怎麼梳理都忘了吧……”趙珊低著頭,垂著眼,沒回答。自己以前都是這樣隨意扎一下,倒是忘了古人要束髮的。

錢老太心裡直嘆已故的好友命不好,早年這趙五娘也讀過幾年書,還去京城投奔過她。只怪自己那時候也沒多上心,就將她隨意介紹到另一個在大戶人家做管家的好友徐豐鶴那。

誰知道,這孩子天生老實沒用,沒多久又被人排擠,結果什麼也沒學會,偏偏學會了喝酒賭博。一次也不知道闖了什麼禍,就聽說被人趕出了府。

等自己找到這孩子時,就變成了個倒夜香的。這次少爺落下難,不是這孩子那時好心收留,還不知是啥下場。可現在,卻因為那喝酒賭博的嗜好,使得家裡過的捉襟見肘。

自己一心想讓這孩子學好,也就沒攔著綠雯,隨他教訓趙五娘。沒想到會傷了腦袋,問她話比以前更沉默不言,現在居然連頭髮也不會梳理了。

錢老太這邊是不甚唏噓,趙珊低頭想著一會該如何應付那大夫……吳妹子回來後,要留她們倆吃飯。錢老太推遲了幾下,拉著趙珊就去了回春堂。

這事比什麼都讓她心急呀,回春堂的小徒弟剛開啟門,就看到錢老太拉著趙五娘進了店,問了原因,只好趕緊去通知師傅。

秋大夫將兩人請到後堂,給趙珊檢視了脈象,又仔細檢視了後腦勺的傷處。試著摸摸,也沒感覺有什麼不對。坐下來思索了半天,再仔細給趙珊檢查了一次,問了些問題。

趙珊小心的應對著,唯恐有紕漏。秋大夫嘆口氣,無奈地看向錢老太:“這病,我怕是看不了。許是腦袋裡有了血塊,使記憶丟失。可……最重要的是:人沒傻,只能靠天意了。

我再給開幾副方子,你們抓些藥回去,腦袋的傷沒有大礙,開始癒合了。過些日子就好了……”

說著,低頭開好藥方,讓徒弟去抓藥。錢老太無奈的看了幾眼趙珊,與秋大夫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和趙珊往家走。

在路過集市時,趙珊停下腳步,看到那賣豬肉案臺上,擺放在一邊的厚厚的板油,眼睛發了亮,嗯……自己榨油省些錢,也不知道賣不賣。一般,豬板油都是有人專門收購的。

錢老太朝趙珊望的方向看去,嘴角彎了彎。從袖子裡拿出私藏的100文大錢,塞到了趙珊手裡。趙珊一看,臉一紅,咬咬嘴唇,朝錢老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錢老太拍拍趙珊的肩膀,讓她快去。趙珊頭點點,跑到賣豬肉的那裡,指指那板油,問道:“店家,這個怎麼賣?我想買些……可以嗎?”

賣豬肉的胡二正闇火著,今日的豬肉賣的不多,連這每日來收板油的也沒了影子。聽到個半緊張的,還以為是個啥男子來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