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翔睡在久違的暖人被窩。閉上眼,仿若回到了和芸生初遇的那年,自己中了賊人的藥,睡下後靠在那人懷裡,也是如此溫暖……還有科考臨考前緊張難免,找那人談心,結果半夜醒來是那人熟悉的臂彎……再就是賊人來襲,那些夜晚,被芸生緊緊相擁著,貼在他胸口,聞著他的氣息,感覺他的心跳……多麼讓人貪戀的懷抱啊……
這一晚,展翔夢迴往昔。夢裡芸生依舊摟著他,輕撫他額前的發……他抬起頭看著芸生,告訴他自己多麼在意他,心裡都是他……他聽到他說成親有多麼絕望和難過……
月影西移,微微的月光透過窗戶紙,照在夢中人淚溼的枕邊……
次日清晨。
展翔迷糊醒來,輕撫著身邊的空位,原來是一場夢。原來夢裡,自己苦苦壓抑的心,才能去釋然。芸生,錯的人也許一直都是我,是我不夠誠實勇敢,讓我們錯失了相愛的機會,從此天涯兩隔,所有的所有,只怪我自作自受……
晚間。厲傳風院落。
“傳風,你聽。”月人剛卸下妝容,便有一陣笛聲在從外院飄來。
“好笛藝。”傳風靜耳凝神聽著稱讚道。
“像是……大人的院落。”月人站起身開啟窗再一聽。
“你覺得……這笛聲怎樣?”傳風問。
月人風月出身,對琴簫笛鍾,自有一番造詣和見解。但他不願多提過往,傳風也很少會問。今日例外,只因這吹笛之人,是展翔。
“欲與人說,思情不得,很是悽廖。”月人聽了之後輕嘆道。
“莫非……大人是吹奏給心上之人?”傳風自入了岷涼縣衙,看展翔終日忙於公事,從不有提兒女私情。雖常有媒婆大嬸前來說媒,但也都被展翔一一婉拒了。
“想必那心上人遠在他方,否則也不用笛聲寄相思了。”月人看向傳風有些感同身受地說。
“你可曾有過這般心境?”傳風捋著月人的髮絲。
月人撫上傳風的手背點點頭。
“那那個人是誰……”傳風低頭湊近月人問。
月人忍著笑側過頭不理他,轉身朝裡屋走去。“啊!”沒走出兩步就被帶回了一個寬厚的懷中。
“說不說?”傳風笑著在月人耳邊問。
月人收起笑意看著眼前心愛的人,輕撫著傳風的臉頰:“傳風……辛苦你了……”月人知道,傳風為了他心裡對展昭的感恩,在這荒涼之地留下,全心效力與這小小的縣衙。
“然後呢……”傳風吻上了月人的耳際。
月人兩手輕輕環上了傳風的脖子。傳風一把將人橫抱了起來,走向兩人恩愛纏綿的幔帳之中……
岷涼初冬的夜,有人情思飄遠,有人柔情交纏……情與愛的爭與不爭,原是如此冰暖的差異……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兩個月後。臨近過年。開封,將軍府。
“大哥,過幾天可以回家過年省親了,白大叔他們肯定在伸長脖子等著你呢。”艾虎拍著芸生的肩道。
芸生笑笑,去年他過年都沒有回去,留在開封府值班。今年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說什麼也不讓他當值了。有些事,自己再逃也沒有用。
數日後傍晚,細雪紛飛。白家港。
“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回來了!”管家白義看到芸生的馬車趕緊回府報告。
白大爺和白大奶奶也知道芸生為什麼不想回家。兒子和紅霞的親事,雖說是他自己應下的,卻也存在不少客觀不得已的因素。因此芸生對紅霞無愛,他們也不意外。事實上白大奶奶在旁敲側擊地得知紅霞不曾收過玉蘭笛後,就明白芸生心裡沒有她。但畢竟已經成了親了,是自家兒媳婦了。芸生顧不到的,做人公婆的總得顧到。因此兩人對紅霞也是百般照顧,知道她有病在身,煎湯送藥,滋補養生,一樣不少。紅霞對白家非常感恩,就像她說的,她嫁入了一家好人家。可是,她享著白家的好,享著白家的福,卻既沒能討丈夫喜愛,也沒能懷上白家骨肉,紅霞覺得很是對不起白家。
前廳。
“爹。娘。”芸生摘下披風給白義,上前道。
“知道回來了?”白大奶奶從早上就開始坐不住地往大門口盼了。待聽馬義說回來了,卻拉著白大爺回了前廳,故意不去門口接芸生。
“孩兒知錯了。娘你就罰我吧。”芸生上前跟白大奶奶討饒道。
“臭小子!你老叔還知道每年帶著展昭來看咱們呢。你倒好,連個人影都不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