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帝林的莊園門口還有老大一段距離,巡夜的憲兵已經攔住了他:“站住!再往前是禁區了,你是誰,找什麼人?”
紫川秀只有報以苦笑,說:“抱歉,我走錯路了。”走出了很遠,他還是感覺到,身後那幾個憲兵懷疑的目光就像釘子似的停留在自己背上。
怎麼辦呢?紫川秀在雪地裡急切地來回兜著圈子。
他此次回帝都,目的不光是為了糧食,還有藥品和武器,這些東西都屬於軍事物資,同樣列入了禁賣名單。前段時間與魔族的大戰之後,產生了很多的傷員和病號,急需大量的刀傷藥品和治療器械。由於缺醫少藥,隨軍醫生們連一些常見的創傷都無法處理,傷病員們在營帳中由於疼痛發出了可怕的吼叫和呻吟,一點點的衰弱、死去。想到這場景,紫川秀心如刀割般的疼痛。他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請求在軍中兩位極有勢力的兄弟幫忙了。沒想到的是,自己竟然連想見他們一面都如此困難。以前是大批人馬前呼後擁的副統領時沒有感覺,這次他才真切地體會到了身為無權無勢的平民的痛苦。
現在,只剩下一條路了。找第三人幫忙,把話傳給斯特林和帝林二人。不過這個第三人可不好找,第一是要可*,第二此人的地位要夠高,能方便地見得到斯特林和帝林二人。
紫川秀想來想去,想去又想來,最後只想到一個人:紫川寧。其實一開始他就想到了她,只是遲遲下不了決心。自己以這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出現在紫川寧面前,而且還是求對方幫忙,他實在是不願意。再說了,知道了自己叛變的訊息後,紫川寧是不是相信呢?見面時,她會以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待自己呢?內心深處,他隱隱有點恐懼,不敢面對這個事實。若是有可能,他會盡量拖延自己與紫川寧見面的時刻。
但是現在,自己已經再無選擇。
紫川秀嘆了口氣,大步開走。到達紫川寧的莊園時候,已經是午夜一點了。透過紛紛揚揚的雪霧,他看到了矗立在莊園中紫川寧的小樓,心頭有一種急切、哀傷的感覺。他想起,幼年時候,他躺在窗後自己的臥室裡憧憬著未來,微風吹來茉莉花的幽香,猶如愛人撥出的一股氣息。
童年時候,莊圍那高聳的圍牆,在他看來是那麼的雄偉高大,就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堅固堤壩,他隔著莊園的高牆仰望著她,確實就像眺望著一道堤壩。現在一看,不知是否自己長高了呢,或者是圍牆縮小了,這道高牆看起來並沒有想像中邵麼高,以他現在的身手,可以很輕鬆地翻越了。但精神裡的堤壩卻是依舊保持著,自己無論幹什麼,無論處於什麼環境中,都無法從心底消除這種童年時的感受,也就是一個無依無*的孤兒,從小房間裡眺望著府邸高牆後面、夢境中的迷人公主時的感受。
可是現在,那個公主的近況如何呢?她是否已經尋覓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了呢!紫川秀搖搖頭,把一切雜亂的思緒拋開腦後。他沒有驚動在大門打著瞌睡的看門人,從圍牆那裡翻了牆進去,正好落在花園裡。他很熟悉莊園的地形,在黑燈闇火中,藉著密集的樹木掩護,輕鬆地往紫川寧居住的三層小樓直掠而去。來到那熟悉的小樓前,紫川秀一陣惆悵,又有點激動:自己心愛的女孩子就在裡面。他記得紫川寧是住在二樓,而這棟樓的頂層有一間空置的客房。他打算今晚就在那客房先睡下,明天一早再出來與紫川寧見面。看下週圍,莊園內的建築群黑燈闇火的,沒有一個人影,紫川秀輕鬆地一躍,上了二樓,腳尖在樓的欄杆處輕輕一點,借力又往上一躍,手已經抓著了三樓的屋簷,手臂用力一拉身體,整個身子已經翻了上去,就地一滾,將上來的衝力給卸掉。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順利流暢,紫川秀心裡很是滿意:自己的武功恢復得很快啊!紫川秀站在樓頂的平臺上,腳下一片冰涼,那是樓頂的積雪,冰冷的夜風掠過肌膚,俯瞰著大雪下沉睡中的莊園,樹木、房屋、花園、小道,一切的輪廓在雪空下呈現朦朧之感,空曠又寂寥,腳下是廣袤無邊的大地,彷佛整個身軀都在夜空中隨風飄蕩,漸漸地融入了明月、繁星和飄雪構成的深邃夜空之中。無意中感受到這動人的境界,紫川秀閉上了眼睛,放鬆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去慢慢體會、享受。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尖銳的衣帶破風聲傳入耳中,紫川秀睜開了眼睛:在剛才自己進來的樹林邊緣處,此時又出現了大群黑衣的人影,正在向住宅區快速地移動接近,隊伍散成扇形,隱隱對整個住宅區形成包抄。在黑衣人的腰間,有著亮晃晃的金屬反光。這群人一路彎腰伏低了身子前進,步子急速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顯然無一不是好手。在他們影影綽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