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蛟停在一座不起眼的酒樓前。
酒樓裡已然人聲鼎沸,酒令拳聲不絕於耳,它拾階入樓。穿過那些食客與醉漢。來到相對清靜的三層樓上。
“先前還跪在地上瑟瑟發抖。這時候便開始飲酒吃肉,酒樓飯莊的生意如此之好,除了壓驚之外。更是因為每個人都需要吃飯。”
玄蛟看著樓下的食客,對知昌說道:“對這些普通人來說,吃飯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因為吃飯是為了活著,而活著比什麼重要,比律法重要,比道德重要,比信仰重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活著是最重要的事情,是活著唯一的目的,任何情感知識之類的東西,都是活著的附屬品,必須把這個順序弄明白。”
知昌哈哈一笑,他不知道玄蛟經歷了什麼,卻是不明白一隻蛟龍竟然也會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想了想後,他便說道:“但活著總得有些意義,不然也沒什麼意思。”
玄蛟點了點頭道:“當然得要有點兒追求,但首先得活著,才有資格去尋找意義。”
還沒等知昌想明白玄蛟到底是吃了什麼藥了,玄蛟已經拿起選單,點了十八個菜。
玄蛟愛吃擅長吃,只要他在場,點菜這種事情,當然輪不到別人,所謂冷熱葷素,君臣佐使,搭配的極為清爽,光看選單便足以令人流口水。
那些菜看著簡單,但食材其實都很考究,需要現做,離上菜還有段時間,玄蛟早已做好安排,一盆冰鎮的芋泥擱到了桌上。
“甜點追求的便是甜,我最瞧不起的,便是那些要求甜點也要清淡的食家,若要清淡,你喝清水便好,吃什麼甜食?”
玄蛟給自己盛了一碗冰鎮甜芋泥,望著知昌問道:“知昌道友,何處不相逢,沒想到竟然能在這裡見到你”
知昌正在給自已盛甜芋泥,聞言不由怔住,心想前一刻還在說點菜的學問和飲食的道理,下一刻便轉到何處不相逢的話題,實在是太突然了。
酒樓下面傳來爭吵的聲音,大概是那名被調羹砸中腦袋的行人,要進酒樓尋找肇事者,知昌就當沒有這回事,看著玄蛟說道:“你難道認為我就不喜歡吃飯嗎?”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人類修士早已辟穀了。”玄蛟點了點頭把空碗擱到桌上,繼續盛芋泥。
“你吃過人肉嗎?”知昌看著玄蛟又盛了一碗芋泥,微微一笑道。
玄蛟搖了搖頭道:“應該沒有,或許是沒有,我也不知道。”
“你吃沒吃過人肉,你怎麼會不知道呢?。”知昌喝了一杯酒,用筷子夾了一點小菜放入嘴中,緩緩問道。
“是啊……我怎麼會不知道?”玄蛟哈哈一笑道:“我沒吃過,但是我吃過那些吃人肉的妖獸,這應該算是吃人肉了。”
知昌看著玄蛟微微一怔,這時候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在這時菜上來了。
一人一妖吃十八道菜,很豐盛的一頓飯。
知昌卻是撐的有些不行,好在玄蛟果然不愧吃貨之名,竟是風捲殘雲一般,把十八道菜一掃而光。
玄蛟端著杯雙芽菜飲以清腹,看著很是享受。
知昌打了個飽嗝,想著先前玄蛟說的那些話,心情就像胃一般沉重,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臉,準備把話問明白。
玄蛟下茶杯,說道:“我以前見到別的妖獸吃人肉,可不知為何,我卻放棄了這個舉動。”
知昌問道:“為何?”
玄蛟指著杯盤狼籍的桌面,說道:“人要吃東西,我也要吃東西,修士們也要吃東西,它也要吃東西。”
知昌聽了此話,點了點頭,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向玄蛟告辭,又繼續起了他那在大城之中的遊歷之路。(未完待續。。)
第二百四十一章修真者的生活也是要有樂趣的
真正看破紅塵、而不是假裝看破紅塵卻想著要走終南捷徑的人,基本上都在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裡藏著,或者在偏僻香火稀的破廟裡等死,根本不可能為了銀錢這種東西便跑到這座大城內最熱鬧的賭坊,然後像盯著殺父仇人般盯著骰盅。
左浪想那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沒有進行太深入的思考。事實上,賭桌上的局面也沒有給他留下時間思考或者反省,隨著搖骰聲不停響起,沉重的黑色大骰盅不停落下拿起,他面前賭桌上的籌碼越來越多,途中女荷官替他換了幾個大籌碼,卻依然止不住籌碼越堆越高,漸漸要變成一座小山。
玩骰盅比大小,連續贏了七把,每把投注都是全力施為,到第七把時賭注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