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取其母死而歌為喜死者之得所,而非放乎禮法之外。蓋姚江末流,其弊每至於此,不但李贄諸人彰彰耳目者然也。
△《四書說叢》·十七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沈守正撰。守正有《詩經說通》,已著錄。是書匯萃諸家之說,分章條列,同異兼收。每案而不斷,以待人之自考,亦或偶存己說一二。所採書凡二百二十六種,雖釋道家言亦頗兼取。其中如解“子游問孝”章則用古說;解“士而懷居”
章則用管志道說,以為即懷土;解“不動心”則用郝敬說,以為非比枯木槁灰;解“心之官則思”則用羅欽順《困知記》:皆頗有所見。然所引明人諸說,榛楛錯陳,不免傷於蕪雜。
△《四書說約》(無卷數,直隸總督採進本)
明鹿善繼撰。善繼字伯順,定興人。萬曆癸丑進士,官至太常寺少卿。崇禎壬午,大兵攻定興,善繼率鄉人拒守,城破死之。贈大理寺卿,諡忠節。事蹟具《明史》本傳。是書就《四書》以講學,與明人講義為時文而作者頗殊。卷首為《認理提綱》九條。如曰:“此理不是涉玄空的,子臣弟友是他著落。不然則日新顧諟,成湯且為枯禪矣。”其《自序》亦曰:“夫讀聖賢書而不反求之心,延平所謂玩物喪志者,可汗人背也。即雲反求之心,而一切著落不以身實踐之,徒以天倪之頓現,虛為承當,陽明所稱將本體只作一番光景玩弄者,更可汗人背也。”其持論亦頗篤實。然學出姚江,大旨提唱良知,與洛閩之學究為少異。
△《四書酌言》·三十一卷(陝西巡撫採進本)
明寇慎撰。慎字永修,號禮亭,自號礻殳祤逸叟,同官人。萬曆丙辰進士,官至蘇州府知府。天啟中周順昌被逮,顏佩韋等五人擊殺緹騎。後佩韋臨刑,稱曰“公好官,知我等倡義,非倡亂”者,即其人也。其學出於姚江,故是編多與朱子立異。如解《論語》“至於犬馬”句,主犬馬養人之義,本諸《注》、《疏》,猶有說也。至於解“齊必變食”句,謂為心齋之齋,非齋戒之齋;解“弗如也”
二句為盡奪前塵,忽渡彼岸;解“始可與言《詩》”句為入無上妙明;解“是知也”句謂“知原在知不知外理會。其他學問,不過此知中之法塵,此處掃除乃為逕機,又扭來補綴”:則純乎明末狂禪之習矣。
△《四書考》·二十八卷、《四書考異》·一卷(江蘇周厚堉家藏本)
明陳仁錫撰。仁錫有《繫辭十篇書》,已著錄。是書因薛應旂《四書人物考》而廣之,仍餖錚��А>硎妝鷂�犢家臁芬瘓恚�亍端氖欏紛志湟焱���耙嗥募蚵浴H紜拔�敝�鰲拔�保�骯薄敝�鰲案印保�還�痔迮急穡�薰匚囊狻V練岱還瘧盡洞笱А罰�湮蓖鋅剎淮�媯��飾�宋�忠芍�牽�蠣N蘅賈ぃ�囁杉�印�
△《四書通義》·三十八卷(江西巡撫採進本)
明魯論撰。論字孔壁,號西麓,江西新城人。天啟中以貢生授潁州州同,官至福州府同知。論以取士必重製科之經義,崇禎時雜用薦舉,不足以得人,乃作此書以發明體用合一之理。其解《大學》“平天下”章,言“潢池弄兵,外患踵至,勢不得不加田賦。而聚斂之臣半以聚之於國,半且以聚之於囊,以致天菑流行而不常之命已去”,專為明末時事而發。又解《孟子》“許行”章,謂“堯之欽明足以知人,四嶽之鹹舉,為之師錫,猶其難其慎,然則枚卜豈易易哉”,亦以隱指莊烈帝命相之非。全書大旨不出於此,故往往雜引史事以相發明,固不主於闡繹經義也。
△《三經見聖編》·一百八十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譚貞默撰。貞默字梁生,別號埽菴,嘉興人。崇禎戊辰進士,官至國子監祭酒。是編前有《自序》,結銜稱“敕掌國子監整理祭器書籍等務”,而不言祭酒。《明史·職官志》亦無此稱,蓋明人杜撰之文也。其《序》稱“《六經》無非孔經,而《論語》為著。子思子之書,今名《中庸》、《大學》者,實一《中庸》,統稱《孔經編》。《孟子》七篇則曰《孟經編》”,又言“《論語》,子夏述也。《中庸》,子思繼《論語》而作也。《大學》即《中庸》之後小半也。
《孟子》,繼《中庸》而作也。《中庸》‘天命之謂性’三句接《論語》‘知命’
章,明是釋詁《論語》。讀‘予懷明德’而‘大學之道在明明德’,不膠自連。
讀‘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而《孟子》‘何必曰利,亦有仁義’,不呼自應。今之所謂《四書》,實三書也”云云,說殊穿鑿。至其詮釋支離,類皆因言求事。如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