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語義府》·二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王肯堂撰。肯堂有《尚書要旨》,已著錄。是編不列經文,但標章目,歷引宋、元、明諸家講義。其唐人以前舊說,偶亦採錄,然所取無多。或與《集註》兩歧者則低一格錄之。觀其體例,似尊朱子,然其說頗雜於禪。如解“子貢問貧而無諂”一章有境、無境諸義,豈可以詁儒書哉?
△《中庸點綴》·一卷(江蘇周厚堉家藏本)
明方時化撰。時化有《易引》,已著錄。是書首為《中庸總提》,次全載《中庸》之文。每段或總批,或旁批,其體例略如時文,其宗旨則純乎佛氏。
△《元晏齋困思鈔》·三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孫慎行撰。慎行字聞斯,武進人。萬曆乙未進士,官至禮部尚書。事蹟具《明史》本傳。是書乃其自萬曆庚戌至甲寅積年鈔存,其中頗多心得之語,然亦不免好出新論。如解《鄉黨》“色斯舉矣”節,以虞廷獸舞志聖之隆,山樑雌雉志聖之逸。又以《中庸》“致曲”之“曲”為即“經禮三百,曲禮三千”之“曲”。
雖才辨縱橫,足以自暢其說,然非經之本旨矣。卷首繪《性善》、《性教》為二圖。卷末一條,則慎行自序其作書大旨也。
△《大學中庸讀》·二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明姚應仁撰。應仁有《檀弓原》,已著錄。是書成於萬曆乙未,據豐坊偽撰《魏政和石經》以攻朱子《章句》。至“修身”章中竄入“顏淵問仁”五句,應仁不能曲說,乃言“只須削去此節”。夫此五句既屬當削,則所謂石經豈復可信哉?至其持論,則多引佛經。解“淇澳”節有曰“密多者瑟也,金剛不壞者僴也,枝枝葉葉光明者,赫喧也”,是不止陽儒而陰釋矣。
△《四書湖南講》·九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葛寅亮撰。寅亮,錢塘人。萬曆辛丑進士。是書分標三例,凡剖析本章大義者曰《測》,就經文語氣順演者曰《演》,與其門人問答辨難者曰《商》。間有引證他書及先儒之論,則細書於後。大抵皆其口授於門弟子者也。《浙江通志》載寅亮《四書湖南講》二十六卷,與此本卷數不合。然此本首尾完具,或《通志》之誤歟?抑或別有續編也?
△《四書會解》·十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毛尚忠撰。尚忠字子亮,號誠菴,嘉善人。萬曆甲辰進士,官至監察御史。
其書分章立說,不錄經文,頗似書塾講義,而議論則務與朱子相左。如《大學》首章,謂:“當因其所發非聖經本旨。親民即明德內事,不親民叫不得明德,何須說推以及人。曰皆當止於至善,是分明德、親民而二之。謂止即止泊之止,何須添不遷二字。定乃明道靜亦定、動亦定之定,不是志有定向。安即居之安,安字以心言,曰所處而安,似著身矣。”且謂:“‘物有本末’節是起下文,非結上文也。物與事只泛說,若定分物屬,明親事屬,知得何等拘滯!至明明德於天下,若曰使之明,則民不可使知,且於文法甚不類。”如此類凡十數條。其解“格物”,既不從朱子事物之說,而亦不取王守仁所云“格去此心之物”,乃謂即上文“物有本末”之物,其中精微處如等格然,不可不分曉。信如尚忠說,則格乃實字,無用力之意,“致知在格物”句文義豈復可通?亦徒好立異而已。
△《四書正學淵源》·十卷(副都御史黃登賢家藏本)
明章一陽編。一陽,金華人。自何基受業黃榦之門,其後王柏、金履祥、許謙遞相傳受,皆自稱朱子之傳。一陽因取四人之發明《四書》者,分載於《章句集註》之下,名曰《正學淵源》。蓋以闡揚金華之宗派,不為發明《四書》作也。
△《大學古今通考》·十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明劉斯源編。斯源字憲仲,臨潁人。是書成於萬曆戊申。首列朱子《大學》改本,次列《禮記》古本,次列魏石經本,次列二程本,而以宋、元、明諸儒說《大學》者附焉。以諸說並陳,無所去取,故名《通考》。然《禮記》傳自戴聖,鄭玄不過依《經》作《注》,指為鄭玄之本,已為未安。至政和石刻出自豐坊偽撰,其政和年號以宋為魏,賈逵姓名以漢為魏,前人駁之悉矣。斯源猶珍重而信之耶?
△《四書測》·六卷(內府藏本)
明萬尚烈撰。尚烈字思文,南昌人。是書首有萬曆辛亥《自序》。於《大學》、《中庸》獨尊古本,而議論宗旨則全入異端。如解“季路問事鬼神”章,專取釋氏輪迴因果之說以釋聖言,駁雜已甚。其尤誕者,如“原壤夷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