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隻蠱蟲死亡的痛惜,哪裡又有見到楊樂天重傷來得心痛。這一刻清潔的工夫,俠客的鮮血已經染透了肩頭的重衣。
“你還好麼?”沁兒焦急地問,看到楊樂天肩頭那些觸目驚心的顏sè,彷彿自己心中也在滴血,抽抽得疼。
“嘖嘖,rì久生情了麼?”柳飛揚一邊搖頭諷刺著,一邊摸出把金sè的鑰匙,插入了囚籠的鎖孔。
“不是,我……”沁兒想解釋,卻彷彿被柳飛揚戳穿了心事,說不上話來。
“哐當!”
囚籠的門陡然敞開了,柳飛揚握著鎖頭,冷聲吩咐:“出來!”
沁兒怔了怔,一閃而滅的喜悅被驚懼所取代——那個連寶劍也斬不斷的鐵鎖終於開啟了,可以出去了?……但是,這個樣子的楊樂天可以出去麼——虛弱地在淌血,牢牢地被肩頭上的琵琶鎖束縛著。
心痛了一下,沁兒瞬間反應過來楊樂天是不可能出去的,肩頭上琵琶鎖同樣是劍斬不斷的……不容沁兒多想,柳飛揚已再次發出了命令:“快,拉上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人,一起出來!”
“是。”沁兒習慣xìng的領命,並將兩人先後託了出來。與此同時,柳飛揚也開啟了鄰側牢籠的門,冷冷道:“進去……還用我請麼?”
“我?”沁兒退了兩步,又看了看身邊的兩人,遲疑著:“還是……”
“你扶他們兩個下去,或者我踢你們三個下去,你選。”柳飛揚的口氣不容置喙,唇邊又漾起了壞笑。
沁兒心裡一顫,柳飛揚用了“下去”二字,的確恰當。這個鄰牢中的水池深有近一丈,若是蓄滿了水,那便是滅頂之災。幸運的是,現如今那裡面一滴水也沒有,甚至還有些稻草鋪在池底。
“我扶他們兩個下去。”沁兒知道柳飛揚不會給他太多的猶豫時間,當即一左一右地架起兩人飛身躍下池底。
“砰!”上方的牢門隨即關閉,落下了門閂。
對上沁兒驚恐地眼神,柳飛揚笑了笑:“放心,我暫時還沒有心情對付你們幾個。沁兒,你就好好在這裡看著楊樂天怎麼被我玩死。”撂下一句話,他無暇再理會沁兒,俯身鑽進楊樂天的牢籠。
cháo溼的空氣中夾著一股強大的壓迫力,向著楊樂天一步一步地逼來。楊樂天垂著眼瞼,感受著這咄咄逼人的戾氣,如此之近,對方的手指已輕輕的挑起了他的下頜。
肩胛雖穿,手卻能動。沉默中的楊樂天,忽然一把扼住敵人的喉嚨,蓄勢已久,出手快如閃電。暗流的力量早已在掌心凝聚,如今,只需要再加一分力,那脆弱的咽喉便將摧毀在他的股掌之中。
“放我們出去……”楊樂天發出低沉的聲音,深邃的眸中露出了冷銳的光。
柳飛揚吐著舌頭,彷彿就快被楊樂天掐死了,從嗓子眼裡擠出了字:“松……開……”他沒有做過多掙扎,只是將腰間的骨扇掏了出來,猛地刺入了楊樂天的腰間。
楊樂天悶哼了一聲,手指猛得收緊,微暗的血從腰間滲出來,順著扇骨滴到池底。
“呃哼……”柳飛揚梗著脖子,詭異地看著楊樂天。
“主上!”沁兒睜著驚恐的眼睛,脫口叫道:“楊樂天,不要殺他!”
一切來得太過突然,沁兒不想武功高強的柳飛揚,竟會被一個束縛著的人輕易抓住。不知出於何種感情,在這一剎那,沁兒竟是不願意柳飛揚死的。她想到,柳飛揚是繼母最愛的徒弟,假如被人殺了,繼母一定會發了瘋。
攀上右手,楊樂天居然想用雙手的力量將柳飛揚絞殺,那指骨在一分一分地扣緊,牙齒因為過度較力而緊緊咬合在了一起。相反的,柳飛揚的舌頭卻縮了回去,不僅從容地抽出了骨扇,還順了氣一般,扭曲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沁兒急得從池底飛身掠上來,攀著鐵籠,暗暗為雙方捏了一把汗。她不用再求楊樂天放過柳飛揚,因為她已察覺到雙方神情的異樣。
“卑、鄙。”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楊樂天無力地笑了兩聲,手臂靜靜垂落。
這種力道根本連一隻兔子都掐不死,何況是柳飛揚呢?原來剛才那骨扇上柳飛揚種下了化功鬼蠱,與上次給飛鳥吞食的那粒藥丸是一樣的,這種蠱一旦直接入血,便會立時起效。
“告訴我,這就是你體內力量的源泉麼?”柳飛揚眯起眼睛,追問:“可以cāo控玄魂劍的力量?”
楊樂天冷笑著,不做回應。
“不說也罷,我也只是好奇問問。”柳飛揚摸摸脖子,踱了兩步。心中還琢磨著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