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蕭若見他醒了,她轉回眸望了望窗外,君離因著有事已經出去一些時間了,她轉回眸壓低聲音說道:“二哥,我們凌家的事應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君離他是個好人,我們不該讓他牽扯進來,須知,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她現在雖然有了武功,但是,憑她一己之力想要去靖王府救人,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而悅已宮,人多勢眾,如若君離為她去救人,人或許能夠救出來,但是那時,君離在臨南就一定沒有立足之地了,她不想君離苦心經營的悅已宮因她的事而從此泯滅,她不能如此自私。
凌雪楊聽聞點頭附和道:“為兄也是這樣想的,我本想著待我傷勢好些後便向君宮主致謝告辭。”
凌蕭若搖頭道:“二哥,你不瞭解君離,倘若你明著告訴他,他絕對不會袖手旁觀的,我們要走,只能偷偷地離開。”
凌雪楊聞言,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須臾,問道:“那我們何時走?”
凌蕭若眼眸微眯,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抬眸問道:“二哥,我想為凌家做一些事,你願意相信我麼?”
雖然她不是真的古代的凌蕭若,也並非凌丘壑親生的女兒,但是,一想到與自己的父母長得一模一樣的爹孃,她就有太多的放不下,她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死去而無動於衷呢?她做不到!
凌蕭若的話語中帶著一抹厚重的深沉,讓凌雪楊心中倏地一滯,他握住凌蕭若的手,焦急地問道:“若兒,你想要做什麼?二哥絕不讓你獨自一人去冒險。”
凌蕭若將手搭在凌雪楊的手背上,她搖頭道:“不危險的,真的,二哥,我不會騙你。”
雖然不知前方究竟有何艱險,但是,這一步卻是必須邁下去的,因為,這是唯一一個能夠救人而又不會連累他人的方法。她必須一試!
凌雪楊緊握住凌蕭若的手,猶自擔心:“若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二哥?”
凌蕭若唇角綻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她氣定神閒,搖頭道:“二哥,我們凌家已經遭受這滅頂之災了,如此的境況之下除了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們還有其他的方法麼?如若我不去博一下,那麼我們連最後的一番希望都要落空了,你願意看著爹和大哥在我們面前死去麼?”
此事策劃得如此隱秘,想要翻盤估計是難上加難,而今最緊要的便是救得爹和大哥的性命,其他的事只能以後再說了。
凌雪楊憤恨道:“自然是不願意的。”
凌雪楊看著這樣的凌蕭若,心下忽而激起了千層感慨,這樣的若兒是他從未見過的,她臨危不懼,自有一種泰山崩於前面毅然不動的意念,她是真的長大了麼?
面對著這樣的一份激情與昂然,似有一種無形的引力在牽扯他一般,他點頭道:“好。”
凌蕭若神色微斂,壓低聲音說道:“這兩日,我們不要表現出異常,但是卻要找到出谷的路,後日深夜,我們便離開此地,爾後我們分開行動去往臨誼城,到了臨邑成你要想辦法湊一些銀子,僱傭一些江湖上的殺手,我到了臨邑成後會跟你聯絡的,我們聯絡之地就是千水湖畔的楊柳堤。”
凌雪楊心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便只能聽從凌蕭若的計劃。
後日深夜,明月無光星辰黯淡,山谷之上的蒼穹似倒扣一般,壓得人有些無法喘氣,這日夜裡,君離剛巧有事出谷去了,凌蕭若與凌雪楊趁著四下無人,易容一番後便離開了山谷。
出得山谷之後凌蕭若便與凌雪楊分道揚鑣了。
臨到離別時,凌雪楊仍舊有些不放心:“若兒,你就不能告訴二哥,你究竟要做些神馬嗎?”
不是他不相信若兒,而是眼下這番情況,她一個不懂朝政的女子又當如何去解救父親,他當真是不解。
凌蕭若揚唇輕笑,月色下,女子的烏眸中泛著瑩瑩波光,瀲灩生輝,她清麗的聲音似曉風殘月:“二哥,你莫要再問了,我定然會照顧好自己的,此別後,你在路上定要躲加註意,千萬保管好我給你的易容藥水,我們臨邑再見,珍重!”
話落音絕之後,凌蕭若不再看向凌雪楊,轉而飛身踏步而行,素色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凌雪楊凝望著她離去的身影,重重嘆了一口氣後沿著另一條路朝臨邑行去。
臨邑城坐落在臨南的東南面,從西邊過來,出了邑林再過五六個城池便可以到達林邑的地界了。
與凌雪楊分開之後,凌蕭若便換上了子青的那張面具,深吸一口氣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往臨邑,行路兩日後,凌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