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方的模樣。
賀時霆沒有理他,在太醫抹好藥後,接過宮女遞過來的巾帕,拭去左臉沾上的一點藥膏漬。
“都出去。”賀時霆這才漫不經心地道。
同樣的三個字,殿內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很快就都退了出去。
晉王眼裡掠過嘲諷的光,不過一瞬,又被吃驚之色取代。他發現從這個角度看去,賀時霆下頜鋒利的弧度,竟隱隱有幾分像他父皇。
不過轉念一想,賀時霆的上半張臉和他父皇並無半分相似之處,何況衛國公的下頜線也是這樣的弧度。
晉王放下了漫無邊際的猜測。
賀時霆見晉王一直不開口,冷淡地睨了晉王一眼,縱然他坐著,晉王站著,卻不輸半分氣勢。
“晉王到此有何貴幹?”
這話問的,彷彿賀時霆是這座宮殿,是這座皇城的主人。
晉王素來寬和的臉色有些發寒,“本王聽說賀侯破相了,特意來瞧瞧。”
賀時霆不耐煩和他兜圈子,漠然地垂下長睫,在臉上落下疏離的陰影,“有話直說。”
晉王看賀時霆也不順眼,但他沒想到賀時霆會這般不顧顏面,於是語氣不大好地道:“我來問問賀侯,打算何時將我的側妃還給我。”
賀時霆聞言,扯出一抹笑,雖然是在笑,神色卻含著無限暴戾。他往椅背一靠,明明是尊貴的侯爺,卻流露著山匪頭子的痞氣,又因其華麗深邃的五官,顯得霸氣至極。
“你有本事就讓太后再下一道懿旨,調兵去靖遠侯府搶。”
果然如山匪頭子一樣蠻不講理。晉王沒想到賀時霆這樣的肆無忌憚,本就維持不住的笑臉又陰沉了幾分。
更肆無忌憚的在後頭。
在晉王毫無防備時,賀時霆動了。
晉王瞬間被按倒在地,下一刻,兇狠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腰腹處。
“什麼時候開始覬覦她的?”
賀時霆問了話,卻似乎並不打算等晉王回答,問完後,更兇更猛的拳頭刁鑽地落在晉王最軟的幾塊肉上。
晉王沒想到賀時霆敢打自己。賀時霆拳拳到肉,一時驚詫過後,晉王身上就開始了劇烈的疼痛,他強撐著開始掙扎反抗。
“賀時霆,你敢以下犯上!”
雖然晉王學過一些騎馬射箭的功夫,但那都是些花架子,被賀時霆打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只有一次僥倖,揍到了賀時霆下巴一拳。
若真由著心情發洩,賀時霆可能會打死晉王。但這到底是在宮裡,賀時霆沒有下死手。
不過也用了十足的力氣。
賀時霆的臉被揍了一拳,鳳眼中殺意更盛,一個用力,卸了晉王兩條胳膊,掐住晉王的脖頸,意味不明地問:“你說我敢不敢?”
賀時霆手勁大,身上的氣息又陰暗得彷彿地獄修羅,晉王有種自己會死在他手裡的感覺。
這裡是皇宮,賀時霆的理智佔上風,最後到底還是放開了晉王,咔嚓兩聲,接上晉王的胳膊。
似乎是覺得這個聲音清脆,賀時霆來來回回把晉王的手臂卸了三次,才放過在地上爛成一灘泥的晉王,推開偏殿的門離去。
兩人雖說打了一架,但其實只能算是賀時霆單方面的碾壓。
晉王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不過賀時霆打的是晉王的腰腹四肢,晉王看上去並未受傷,還不如賀時霆下巴上那塊淤青傷勢嚴重。
打完皇子,賀時霆離開偏殿,去面見皇帝。
皇帝早就聽說賀時霆和晉王在偏殿打架的事,甚至晉王都是在他的默許下,才能進得了偏殿。
他見賀時霆進來時,下巴上有塊淤青,霎時有幾分不悅。
沒用的東西!
賀時霆剛進門,什麼都還沒說,就被皇帝嫌棄了。他也不惱,老老實實地和皇帝請安。
皇帝瞥他一眼,“想明白自己錯在哪了?”
賀時霆搖頭,“沒有。臣反思良久,發現自己除了太過忠於君主,愛護妻子,沒有任何過錯。”
皇帝被他不要臉的話氣得豎著眉毛,罵道:“你有個屁的妻子,那是晉王的側妃!”
賀時霆的臉色也不好看,“陛下請慎言。”
皇帝這回彷彿真的被賀時霆的忤逆氣到,冷著臉把殿內的人都罵了一遍,讓他們都滾出去。
人都走後,皇帝的神色越發沉肅,不似方才那般情緒外露,他盯著賀時霆看了好一會,突然問道:“若朕偏要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