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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來顧客。

計軟已能在腦子裡設一個藍圖,她也感到自己的野心膨脹的越來越大,等勾欄院辦好了,她希望在這周圍發展成一片綜合性的娛樂場所,茶肆、酒肆、吃食都可帶動一起發展。

但這還只是藍圖,她現在本金和實力都不夠,還是一步步扎穩腳跟為妥。步步為營。

而現下的一個顯著問題是名角,名角,計軟本以為只要有錢就能夠聘來,但不想,那些名角卻看不上她的瓦舍,不肯離開原來的地方。這處勾欄院本來也有原來留下的戲班,但一是這班底名氣不十分足。二是缺少臺柱。

倒不是他們的唱功有多差,計軟思來,一是沒有頂尖極有貌唱功又好的人物,二是沒有一部好戲打響他們的名聲。

計軟一邊讓懂戲的去市場上瞧著,但凡有在市場上反響效果極熱烈的話本都可買過來改編成戲本,還有極力邀請有名望的戲劇大家動動金口金筆,給這處勾欄院宣傳宣傳或是為他們寫一兩本戲,另外計軟自己也按照對元明時期戲劇的記憶寫一篇戲劇。同時又在人市上瞄緊有貌又好聲調的優伶。一旦碰上中意的,就買回來。 可著那人販子帶了許多人來瞅,又去人市上瞧,也沒挑中滿意的。

***

沈荊站在銅燻爐前,神情閒閒的,撥弄著薰香,一身華麗的越羅衫袂,紅腰帶上綴著塊玉刻麒麟,腰間還墜著個錦香囊。香爐裡的煙氣繚繞,整個人如在雲端。

蔣奇在他一旁竹蓆上而坐,看爐前香茶滾動,門外竹風習習,吹的這屋內沁涼,提起壁畫一事:“說起壁畫,那姓計的少年倒是個奇才,眾兄都說他那畫實在壯觀,觀之震驚,有大家風範,均推他為第一,只不知你的意思?”

其他的名次都已裁決了,只留這壁畫的第一名還未定。

沈荊手頓了一下:“等著我定?”

這不是廢話嗎?你出的錢你不定哪個敢定?其他的你都同意了不就單留這個沒吭聲?

蔣奇也不說話,將兩個杯子清洗了一遍,放到几上,又把滾了的茶壺給拎了起來。傾滿兩杯。其意不言而明。

沈荊轉身踱步,坐了下來,拾起一盞茶放到手中,似笑非笑:“眾人都要問我的意思?”

蔣奇睨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

沈荊對著熱茶吹了口氣,白煙中其面白皙,其唇妍色,如塗膏脂,美的著實驚心動魄,頓了一下道:“這畫倒罷,我不予置評,那作畫之人,卻實是沒資格參加集英會的,若此人都能揚名,那天下豈不亂了秩序?沒了綱常?原按我的意思是將他的名字剔除……”

蔣奇頓急了:“你讓人張貼告示之時不是說任何人都可參加嗎?如何現在又變成沒有資格了?你向來也不是拘這些條條框框的……”

“正因為此,我也思慮過了,怕你們不服,便不剔除他的名字了,把他的名字放到第十一吧,我實不想在我的食野宴上看到此人醜態。”沈荊抬了抬青蔥玉般的手,不羈的道。

十一?為何落後這麼多?蔣奇驚了,連食野宴都參加不了?

“沈荊,這不公平,也不是你對待文人的方式!你與這少年難道有仇怨不成?還是你瞧不上他的畫?那日我瞧你不是也甚為傾慕他麼?如何現在又口出惡言……”

沈荊將茶盞放下,抬起頭來瞧向蔣奇,雖皺著眉頭,但仍是轉側綺靡,顧盼便妍:“類君子之有道,入暗室而不欺。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都敢欺人,非為君子,畫作雖為上流,然人品乃是下流,我集英會要選出的定然是人品才品皆不群之人,非是袖手旁觀之客。以我沈荊之心性,此生不復相見我方覺乾淨,讓他入食野宴,實是汙我之眼,你可明白我心?”

一個有夫之婦?這是男子施展之地,非婦人可染指。況一個不守婦道的女子,她若有了名次,不為天下笑嗎?

話說到這地步,蔣奇實是不明白的,如何這少年就人品下流了?讓沈荊厭惡至此?又讓他說出這般批駁之語?

便道:“人品雖有尊卑之分,然由我觀之,僅一面也定不了一人品性,弟何下此斷論?如弟不顧畫作,僅以對人的好惡來定名次,恕兄直言,弟好客雖可顰美於孟嘗君,但胸懷實不及也。”

沈荊不語,神情很是隨意。隨意置評。當知道作這畫的人是個有夫之婦,他一不可思議,二無法理解,三心生嫌惡。如此婦人,不恪守婦道,當為天下所唾棄,卻堂而皇之藉著他集英會之名名滿一州,他沈荊豈不是被利用了?成了助紂為虐的那顆棋子?他不屑與一婦人計較,然也不允許她在他這裡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