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進了屋子。
趙大飛正在算這個月算命鋪子的收益; 文澤才站在他身旁盯著看,時不時地指出他的錯誤。
趙大飛越聽越緊張; 越算越不對,最後嚎叫一聲,“師傅啊!您能到一邊去嗎?”
文澤才瞪著他; “學了這麼久,連這點賬都算不成!”
真是太丟人了!
趙大飛有些委屈,他掃了眼看過來的陳雲紅,巴巴道,“學習也是要一天一天的來,不能一下就飛上天吧。”
“你還有理了,繼續。”
文澤才一巴掌拍在趙大飛的身上,催促道。
剛說完沒多久,袁叔便上門來了,他臉上帶著驚慌,拉住文澤才道,“我剛才就打了個盹兒,結果做了一個噩夢!你說是不是小然他們在外面出事了?”
文澤才連忙讓袁叔坐下,阿南很有眼色地端上一碗茶遞給袁叔,袁叔順手摸了把阿南的腦袋,然後說起剛才做的噩夢。
“我夢見我們在山裡幹活,突然在不遠處傳來小然的尖叫聲,衛國和老鍾跑得最快,我和老章緊跟其後,結果也不知道怎麼的,就迷了路,我和老章來到一處類似懸崖的地方。”
“而這時候已經看不見老鍾他們的身影了,就是小然的聲音也消失了,我和老章沒法,只能扯著喉嚨大叫,我只記得叫了許久,結果沒叫來老鍾他們,反而叫來了一隻怪物,直接將老章的撕碎了!”
說到這,袁叔的眼裡全是恐懼,“我眼睜睜地看著老章的屍體被那個怪物撕成一塊一塊的,然後就嚇醒了,你說這到底是個什麼夢?”
文澤才讓袁叔深呼吸幾次,然後道,“您最後看見的是什麼?拋開那些屍塊,還有什麼?”
袁叔閉上眼,使勁兒地回想著,“除了那些屍塊外,還有老章的眼珠子!他的眼珠子就落在我的腳下!”
文澤才猛地皺起眉,這夢是章全的求救夢!
一是他們之間只有袁叔是信夢,二是章全走之前在袁叔身上下了覓夢術,所以只有袁叔才能接到章全的夢。
因為他知道袁叔一定會找文澤才解夢,文澤才能明白的。
“袁叔,您別擔心,這不是什麼噩夢,”文澤才壓住情緒,對趙大飛使了個眼色,兩人將袁叔親自送回院子後,才往回走。
“師傅,是不是出事了?”
趙大飛也不是傻子,一看文澤才的臉色便知道有事發生。
“我寫好請假條,明天你去學校請長假,算命鋪子先關上,你幫著秀芬她們做事。”
文澤才幾乎是立馬做出的決定。
趙大飛心一驚,連聲追問,“是不是出大事了?什麼時候能回來?帶秦勇嗎?”
聽見最後一句話,文澤才腳步一滯,最後搖頭,“不帶,這一次我一個人過去,放心,這世上能弄死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文澤才是連夜出發的。
章全和老鍾前些日子去了河陸坡,走的時候章全還特意過來找過他,說那邊有陽泥蟲的動靜,過去看一看,萬一碰上了也是他們的運氣。
文澤才坐的夜間火車連夜到的河陸坡,河陸坡之所以叫河陸坡,只因為有兩道河將那縣城團團圍住,又因為那縣城的形狀俯瞰時像一個山坡,所以取名為河陸坡。
下了火車後,文澤才找了條船。
“同志,要去河陸坡什麼地兒?”
划船的是一青年,黑乎乎的,要不是現在天快亮了,他又笑嘻嘻地露出一口大白牙,還真有些看不見他。
文澤才看了眼羅盤針所指的方向,抬手指著左邊,“這邊。”
青年一看,喊了一聲,“西口一個!走咯!”
文澤才一愣,等他看見青年專心致志地划船時,才明白對方剛才喊出來的話,只是個類似訊號似的東西。
他收回視線,看著羅盤,最後問道,“小兄弟,最近河陸坡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青年一愣,他回頭看了眼白白淨淨的文澤才,心裡嘀咕著看不出來這小白臉還喜歡打聽這些。
不過嘴上的話卻說得極好,“哪有什麼怪事兒,現在這日子多舒坦啊,昨兒國家才頒發了土地改革政法,我家分了好幾畝地,也有我一份呢。”
文澤才微微一笑,“這確實是好事,小兄弟,我想打聽一些事兒,你要是知道,我給你翻一倍的船錢,行嗎?”
青年嚥了咽口水,“真的 ?”
“真的。”
文澤才點頭。
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