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沒怎麼長個子。”
“可那時我也不高,我特別想走過去幫你,沒辦法,就只能跑到我哥哥那裡,結果他來了一句‘小孩子多管閒事!’我就只好回屋做作業……”
說到哥哥,他眼底有些溼潤,“其實我都不太記得我哥哥長什麼樣子了。科學家說人的身體,每七年細胞就完成一次全面的更新,算算時間,我也不是我,你也不是你了……”
她哽咽,“等我們出去,我們再去看你哥哥,給他講講你這麼多年的經歷,好不好?”
“好。”許久,他才輕聲說出口。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臉上溼溼的,不知道究竟是誰的淚。
閉了閉乾澀的眼,他長出一口氣,覺得胸腔的空氣都被抽走,每一絲呼吸都帶著血腥氣息,絲絲縷縷地牽動著每一塊肌肉。
笑了笑,他請求著:“你記不記得你當時,每次晾衣服時哼的那首歌?”
她沒有意識到他的聲音已經開始有些不穩了,只是拼命想著,究竟是那一首歌。
他顫抖著將冰涼的唇印在她額頭,平復著呼吸,“就是有一句,好像是‘愛你千百回’什麼的。唱高潮部分就可以……”
她恍然,只是這容身的地方空氣越來越少,她大口吸了幾口明顯渾濁的空氣,還是唱了:
我要飛越春夏秋冬,
飛越千山萬水,
帶給你所有沉醉,
我要天天與你相對,
夜夜擁你入睡,
夢過了盡頭也不歸。
我要飛越春夏秋冬,
飛越千山萬水,
守住你給我的美。
我要天天與你相對,
夜夜擁你入睡。
要一生愛你千百回……
九狸只唱了一遍,嗓子已經啞得不行,她已經開始懷疑,他們在地下究竟被埋了多久。
一天…、兩天?可是看宇說,只一會兒,一會兒。
見她停下了,他抬起手,圈住她,自己輕聲哼起來:“一轉眼青春入夢歲月如梭不回頭,而我完全付出不保留……”
她驚訝,“你也會唱?”
他笑,“聽你唱過,記住了……”
她想笑,但是意識開始不由自主地不被控制,想睡,困,而且開始覺得更加的冷……
他忽然停下,屏息凝神,拍了拍有些昏睡的她,“別睡,不要睡,繼續唱給我聽……”
九狸被他打得有些痛,隨之轉醒,眨了眨痠痛的眼,指尖已經開始麻了,她狠狠地在地上摳了一下,那輕微的痛楚過了好半天才傳到大腦中樞。
咬了咬牙,她拼盡全力唱起來,嘶啞的歌聲一遍又一遍,而看宇,只是摟住她,輕輕閉上眼。
我要一生愛你千百回……
有曲曲折折的燈光在頭頂上閃過,接著,便是遙遙的聲音傳來:“有人嗎?有人嗎?能聽見嗎?”
她幾乎不敢相信,以為是自己極度恐懼中的幻聽,她停住,大氣也不敢出,直到再一次在遠遠的地方傳來一下下有節奏的敲擊聲:“有人嗎?有人嗎?”
她猛地一個激靈,有人,有救援的人!
她顧不得疼痛,爬起來,儘可能地頭往上揚,用手攏在嘴邊,拼命喊:“救救我們……”
她跌跌撞撞地爬回去,搖著看宇,“聽見沒?有人!有人了!不要睡!”
看宇吃力地睜開眼,露出笑容,點點頭,“我聽見了,你敲敲周圍的牆……”
她吻吻他的臉,幾乎喜極而泣,“好。我們都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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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我們喜愛陽光,因為很多時候,陽光意味著生命、火力與希望。
被抬出的一霎那,顧九狸輕輕用手背擋住了眼睛,那重見的陽光或許太亮,她不敢看。
齊墨用顫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臉,留下一道道血跡,那是他瘋了一樣不斷用手扒著廢墟的結果,連身邊的救援隊員都無法勸阻,給了他小型的挖掘器材後便只好投入工作。
聞訊從義大利趕來的斯旺達帶來了一隊精銳,第一時間和當地的救援人員火速展開救援。
儘管如此,到九狸被完全救出,還是用了將近48個小時。
出來的時候,她
“她幾乎沒有什麼脫水現象,這一點很令我們吃驚,或許她待的地方有水源?”
她朦朧間聽到醫生驚訝的話語,掙扎地想要起身。看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