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聞言試探性的道。
“要不拖幾天?”
“等皇太孫會來在做決定!”
“若是皇太孫回不來呢?”
“你閉嘴!”
“我發現你這個人嘴咋這麼臭呢,不該說的話別說!”
“高大人,您就別天真了!”
“實話說,咱倆還能幹幾天都不好說,搞不好用不了多久大明就有新皇太孫了,咱倆就得被人趕出皇宮!”
“因此,趁著咱倆手裡還有權,趕緊替大明,替天下,替……皇太孫多做點事吧!”
在兩人爭執之時,北鎮撫司的一間乾淨房間內,韓玉裳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重新醒過來的韓玉裳看到窗明几淨的房間,看到透光窗稜射進來的陽光,臉上露出一絲難得的微笑。
然而,正當她沉浸在這美好的午後時光裡時,一個高大、乾瘦的老頭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韓玉裳臉上的笑容霎時凝固,那些她不願想起,也不想記起的記憶也霎時浮現在腦海中。
“朱屠戶!”
朱元章澹定的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澹澹的看著韓玉裳。
“你要救的人是韓清吧?”
韓玉裳聽到這話,身體不由一震。不過,她很快就反應過來,裝作雲澹風輕的道。
“你詐我?”
“你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是誰的,你要想救你大孫,你就只能將所有犯人放了!”
老朱聞言只是澹然一笑。
“別廢話了,你告訴咱大孫在哪兒,咱放了你和韓清!”
“你做……”
韓玉裳的“夢”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老朱打斷了。
“但是,咱有個條件!”
“你跟韓清以後不能留在大明,若是被咱發現你們還在大明,咱就將你們挫骨揚灰!”
韓玉裳聽到這話反而陷入猶豫。
原則來說,朱屠戶是不用跟他講這個條件的,現在他提出這個條件,難道說他真有放自己和韓清一條生路的打算?
韓玉裳再三猶豫了下,終於艱難的開口。
“我要見他!”
老朱聽到這話斷然拒絕。
“不行!”
“咱沒見到大孫之前,你休想見到韓清!”
韓玉裳聞言頓時露出狡黠的笑容。
“朱屠戶,你終於露餡了吧!”
“你之前還裝作不關心,還說自己有很多兒孫,只是在騙我……”
朱元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
“是!”
“咱最在乎的就是允熥,咱最喜愛的也是允熥。”
“如果可以選擇,咱甚至願意替他去死!”
“咱只有將大明交給允熥,咱才能安心的閉眼!”
“所以,只要你交出咱大孫,你和韓清的是咱都可以不追究!”
老朱說到這兒,語重心長的對韓玉裳道。
“孩子,你還年輕,以後有大把的時光。”
“你可以嫁人,可以生子,可以有很多種活法,沒必要活在上一輩的仇恨裡。”
“你也是見過咱大孫的人,你平心而論,咱大孫的品性如何?”
韓玉裳聽到這話,頓時想起當年跟朱允熥獨處的夜晚。
她本以為朱允熥會毛手毛腳的對自己動手,或者讓自己做羞人的事情。
然而,朱允熥什麼都沒做,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只是向她提出一個要求,讓她給自己唱一首曲子。
曲子很怪,但詞卻很動人,也很純粹。
瓦藍藍的天上飛老愣
我在山上眺望金陵
側耳傾聽是母親的聲音
望眼欲穿崇山峻嶺……
韓玉裳下意識就哼唱出當年的曲子,她當年之所以錯過最佳時機沒有動手,就是因為被這首曲子給打動了。
如果刨除朱允熥皇孫的身份,他也只是從小失去母親的可憐孩子,滿心裡都是對母親的思念和卷戀,這讓她如何狠得下心呢?
朱元章聽著韓玉裳的哼唱,繼續發揮著自己的感情攻勢。
“咱當年對你也不薄吧?”
“雖說咱當年不知你的身份,但還是命人給你送了銀子,並幫你脫了賤籍……”
韓玉裳聽到這話嬌軀再次一顫。
是啊,不論怎麼說,自己當年都承了這老頭的人情。
由此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