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前拉著他來到一個偏僻角落。
“高大人,您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
“皇太孫……”
“皇太孫不是病了嗎?”
“沒有!”
“我聽宮裡的太監說,皇太孫被歹人給綁了,現在全城搜尋呢!”
高明聽到這話,只感覺眼前一黑,身子晃晃悠悠的隨時都要倒下去。
“你胡說!”
“皇太孫怎能……”
張宗浚一把扶住高明,然後拉著他坐到椅子上。
“高大人,不是下官多嘴呀。”
“其實昨天下官就察覺出不對勁了,街面上的官兵也太多,顯然是在追捕重要的人犯!”
“然後皇太孫和陛下同時抱恙,陛下好歹還露一面,皇太孫則從年三十晚上到現在一面沒露……”
“本該放假的日子,官員也被叫起來正常上值……”
“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出了大事!”
高明到現在也聽出不對勁來了。
“你所說的大事,就是皇太孫被綁了吧?”
張宗浚重重的點點頭道。
“是!”
“只是這事目前還被壓著,沒有對朝野公佈。不過,你我身為皇太孫的臣子,應該早做準備啊!”
高明聽到這兒臉色一凜。
“你想做什麼準備?”
張宗浚一聽就知道高明誤會自己了,趕忙解釋到。
“高大人喲,您這是想哪兒去了!”
“咱倆受皇太孫大恩,可不能讓皇太孫的新法人亡政息啊!”
“咱倆要扛住,替皇太孫守下去……”
高明聞言臉色稍微和緩點,隨即呸呸呸的罵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
“皇太孫定然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一定會平安歸來……”
高明喃喃自語的自我催眠,只是說著說著,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雖說皇太孫平時非常懶散,讓他批個奏摺都推三阻四,恨不得把所有活都扔給自己。
但只要他在一天,文華殿這邊就有了主心骨,所有人幹起事來都有勁。
高明一想到皇太孫不在了,或者永遠不在了,就感覺心裡一陣慌亂。
這不僅僅關乎他一生的理想抱負,還關乎他一生的期許。
張宗浚是個聰明人,沒有高明那麼大的抱負和理想,只是個像現實妥協的官迷而已。
因此,在安撫住高明的情緒後,就開始跟他合計如何處置當下的工作了。
“高大人,現在很多重要的事顯然是沒法等皇太孫了,你還是趕緊拿個主意吧!”
“從日本運回來的銀錠、金錠已經到港,第四批錢幣的鑄造工作刻不容緩,您看……”
高明聞言連忙點頭道。
“我批!”
“皇太孫的印信都在老夫手裡,老夫代替皇太孫批覆這事!”
“還有金陵造船廠的事情,需要調派人手和工人……”
“另外,凝夫人那邊給皇太孫來了一封信,現在皇太孫不在,不如咱倆開啟先看看?”
“凝夫人啊……”
所謂的凝夫人,乃是原太子府寵妃李凝,李凝在乘船去了日本後,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金銀對了一間茶社。
正所謂外來的和尚會念經,加之李凝在太子府的經歷,身上沾染的皇家貴氣,吸引了無數的日本名流。
張宗浚奉皇太孫之命實行離間分化之計時,李凝夫人也被派上用場,成了皇太孫在日本的代言人。
高明也知道李凝夫人身份特殊,一旦派人來信,定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因此在略微猶豫下,當即同意了張宗浚的建議,跟其一起開啟信件
兩人很快就看完了信件,不過看完之後兩人再次陷入為難。
按照信件上的內容,言明源道義正在促成南北兩朝的合併,甚至已經派人前往南朝談判,討論三神器的歸屬問題。
如果皇太孫在場,這是不論多棘手都好辦。
現在皇太孫不在,他們倆誰都沒權利去處置此事。
“張宗浚,你覺得這事該咋辦?”
張宗浚聞言不悅的瞪了高明一眼。
“你別害我!”
“這可是牽涉到藩國王權之爭的大事,哪是我一個臣子所能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