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地上,雖然沒有跨入魔界一步,然而前面的景象以及眾人卻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河,一雙人,就那樣生生站成了彼岸。
秦莫承目不轉睛地望著的,是那個一身白衣的女子身影,此刻,她正握著手裡的天淵法杖,看著前面五六步遠的位置,清漠所站的地方。
在清漠的前方,是一塊類似於人界影壁的巨大屏障,猶如一塊不知什麼材料的奇石,就那樣巍峨地毅力在魔之彼岸。
“那是什麼?”沈明漪指著遠處魔界的巨石,不由得發問,在這這高聳巍峨的巨石下,即使是擁有千般法力的神魔也不得不感慨自己的渺小。
秦莫承只是定定地望著那面泛著深紫色光芒的奇石,沒有說話。
陸雲軒端詳了半晌,像是自言自語般地道:“這莫非就是魔界的三生壁?”
“三生壁?那是什麼?”沈明漪好奇之餘不由得暫時忘了心裡的忐忑與驚恐。
陸雲軒想了想,道:“我也是在崑崙山時偶然翻越典籍,才知道在六界之中,每一界都有著一塊類似於鬼界三生石的東西,魔界的便叫做三生壁,坐落於神魔之界的魔之彼岸,如同鬼界的三生石一樣,它記錄了魔族所有人們的記憶,那些想要忘卻的和不想忘卻的,都會毫無遺漏地呈現在上面。而當人們真的把一些過往忘卻了,放下了,三生壁上的記憶才會慢慢消失,從而記錄新的記憶。”
“原來是這樣。三生石刻,彼岸花開,就算是魔,也與人類一樣,有著那麼多不可磨滅的回憶,又怎麼捨得讓它們被忘卻。。。。。。”沈明漪聽著,不由得心中悵惘。
“前生、今生、來生,真的可以不忘麼?”秦莫承雙目緊盯著遠處的三生石,自言自語。
前方,魔之彼岸,清漠在三生石前站定,聽到身後熟悉的腳步聲,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回頭,而是向著身後的人道:“你來了?”
身後的孤刃抬眼望著他,沒有說話,目光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傷痛。
清漠沒有回頭,亦看不到,只是聲音卻出奇的平靜,一點也不像他平時飛揚跋扈的樣子,接著道:“那件東西我不要了,另外我留在這三生壁上的東西也送給你,算是我這些年來對你所做一切補償,自此以後,你我兩不相欠,再不往來。”
孤刃目光一凜,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終究還是沒能開口,而是看到清漠微施法術,前面巨大的三生壁上呈現出虛無縹緲的幻象。
亦真亦幻,亦虛亦實,所謂的虛幻,實際上往往都是難以掩蓋的真實。
在場眾人不止孤刃、雪涯等,甚至連並未跨入魔界的秦莫承、沈明漪、陸雲軒三人都望見面前的三生壁一下子猶如擴大到整個天幕一般,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將自己捲入其中,越陷越深,這周圍的一切景象,既沒有了神界,也沒有了魔界,而只有三生壁上那漫天的深紫,使得在場的所有人置身其中。
那一片幕天席地的深紫世界中,天幕上流淌著的幽藍色長河閃耀著星星點點的光亮,那是一種夢幻般的美,美得妖異,美得絕豔,美得肆虐。
那是一場萬載不滅的回憶,回憶中,有著那麼多不忍忘卻,也不想忘卻的過往,回不去了。他們經歷了那麼多並肩作戰,共同患難的日子,將彼此的性命看得比自己更重要,然而,神魔同人一樣,他們能夠共苦,卻做不到同甘。
原來神魔與人,並沒有什麼不同,有聚有散,有合有分,一切都是同樣的蒼白無力。那些肝膽相照的日子,逐漸遠去了,留下的,唯有這三生壁上的石刻,成了唯一的印記。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上清劍
三生壁上的幻境,將每個人籠罩在回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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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剛剛經歷了一場神魔大戰的魔族將領們正紛紛散去,各自回到住所休息。每每大戰,無所謂勝負,卻早已成了習慣。
當敵對都變為一種習慣,那麼誰是誰非也就無關緊要了。
此時由冰藍色長河繪成的天幕下,正簌簌飄落些許雪花,這落雪在天光的映襯下,也變得紫光盈盈,安然而靜謐,與魔界的嗜血殺戮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
天河落雪之下,並肩站著兩個剛剛從戰場走下來的男子,左邊一人身穿一件玄色戰袍,手中的兵器散發著厚重的氣魄,右邊一人是個穿著輕便短袍的男子,手中一對冰藍色的雙環與天邊的冰河相映成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