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平天下。
一場會議下來,回到府邸已是天黑了。淨薇正靠在榻上看書,正好背對著他。赫連靖風心情頗好,躡手躡腳的走近了,便一把矇住了她的眼睛,輕吻著她圓潤的耳垂,低低道:“猜猜我是誰?”她“噗嗤”一下笑出了聲音,輕輕用手肘撞了他一下,也低低的道:“不知道。猜不出來!” 赫連靖風懲罰似的輕咬著她的耳垂,如他所料的聽到她的吸氣聲,才惡狠狠的說:“ 竟然猜不出來我是誰?在這個北地,除了我誰人還有這個膽子啊?跟閻王借了膽,不要命了是不是?你這個小騙子,竟然猜不出來。”最後一句的語氣已經輕柔之極,彷彿含著無限的寵溺。她哪裡會猜不出來哦,他也是知道的。兩人就這麼也不說破,只覺著情趣無限。
那榻邊開了一盞落地燈,光線幽幽的,照著她極亮的一雙眼睛,若一潭秋水,碧波盈盈中有帶了一點嗔怨。她這種含顰不語、似嗔非嗔的神態格外動人。他只覺得心潑喇喇亂跳,只用手緊緊的抱著她,彷彿抱著天與地,無限的歡喜。
第19章
赫連大少嫡親妹子的生辰,雖然淨薇只是想低調的安排慶祝一下,但是從一清早開始,送禮的人便絡繹不絕了起來。門房的聽差連連來請示少夫人的安排。自老督軍過世後,原本的府邸管事鄭太民便就有關府邸的事情要如何安排,隔三岔五的來請示淨薇。淨薇一來也還沒有上手,二來也不好插手太多,管太多,只吩咐照老規矩辦事。但那鄭管事是個聰明人,一有事情也總是打發人請示。那送來的禮是退不回去了,淨薇也只得安排門房的人收下,列好清單。現在北地由赫連靖風掌權,軍中文官武將誰人不懂,哪個不知,巴結萬分,自然是門廳若市的。
靖琪也是起了個大早,打扮漂漂亮亮過來了。穿了一條西式的白色蕾絲長裙,益發襯的身型婀娜,亭亭玉立的。那臉蛋粉嫩嬌豔的,眼睛一眨一閃的,更是光彩異常。靖琪一進廳裡,便見著大哥赫連靖風正做在沙發上翻著報紙,淨薇則在擺弄茶几上的花朵,淺淺的笑著,雖然兩人隔了一些距離,但偶爾一回首,目光一接觸的感覺卻彷彿是親暱到了極點,一片的祥和溫馨,令人不敢打擾。
倒是赫連靖風聽到了她的腳步聲,抬起頭。靖琪這才笑吟吟的叫道:“大哥,大嫂。” 赫連靖風道:“來了。”轉頭向著淨薇笑道:“你瞧,我們妹子是不是越來越好看了。”淨薇笑著說道:“這個是自然的。”將水晶瓶裡的花擺好了位置,這才起了頭道:“妹子可用過早膳了啊?”
靖琪昨晚哪裡能睡好,又緊張又期盼的,一整夜就是翻來覆去,只模模糊糊的眯了一小會。早上起來,便在衣櫥裡挑衣服了,總是挑不出滿意的,好半天才挑了這麼一條西式的裙子相對滿意些,便急急忙忙跑了過來,想讓淨薇看一下的。現見赫連靖風這麼端坐在廳裡,哪裡還敢再問。聽淨薇這麼一說,才恍然自己慌張得來早飯也未吃。只得老實的回答道:“還沒有。”淨薇轉頭吩咐喜鵲:“讓廚房準備一份長壽麵。”喜鵲應了一聲,忙出了廳去。
聽差很快將廚房準備好的早膳,赫連靖風和淨薇的是普通的中式早點,清粥細菜。靖琪的人參雞絲湯麵也一併送了上來。靖琪知道大哥自歸國後一直是喜好西式早餐的,便隨口問道:“大哥,怎麼時候改口味了啊?” 赫連靖風也不搭話,只看了她一眼,已動手將淨薇的粥端了過來,細細的吹涼了些,這才遞給了淨薇。又夾了一些火腿,燻肉,醬果之類的小菜,放到她面前的瓷碟中。那餐廳的東面是落地的玻璃窗,那繡花的簾子已經拉開了,金色的陽光已照了進來,像是黃色的綢緞的般,只覺一團的暈影。
靖琪抬頭看了喜鵲一眼,只見她正吟吟笑著,四目相對,便見她朝自己眨了眨眼。原來自淨薇有孕後,時不時會孕吐。赫連靖風心疼,便改了自己平時的飲食習慣,不再以西餐為主,就怕淨薇看著會覺油膩。靖琪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她也不再多問,便拿起象牙筷子,細細的挑了幾根麵條,吃了起來。猶記得母親在時,每逢大哥和自己的生日,定當會囑咐廚房準備好一份麵條的,說是吃了會長壽安康的。但自母親去世後,便再也沒有人會為她準備生日時候的長壽麵了。雖是普通的口味,但如今吃著,竟有種幸福的感覺,彷彿母親從未離開,還是如同往日一樣守護著她,給她依靠和溫暖。
用過了早點,赫連靖風扶著淨薇在廳裡的沙發上坐下。靖琪也陪坐著。淨薇微微笑著問她:“你學堂的同學幾時會到?” 靖琪臉不由一紅,看了一下外面的太陽,回道:“還早,估摸著還要個把時辰吧!”淨薇轉頭吩咐喜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