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都有一根不願讓人觸及的底線,就像是上次小蘭兒遇刺,公孫兄行起事來,怕是一點也不比一條賢侄遜色吧?那個吳醉劍,就是觸及到了一條賢侄的底線,他不該踏斷柳老哥的右腿地。”
“嗯,”公孫文達輕點了點頭,對楊伯方地話表示理解,如果這次吳醉劍踏斷的是公孫賀蘭的右腿,公孫家做起事來,怕是比柳一條還會激烈百倍。相比之下,柳一條地這種做法,已經算是很溫和了。
“不過,今夜你不準備去柳府照看一下嗎?
文達看了楊伯方一眼,道:“你就不怕那侯瘋子找不開殺戒?”
“這種事情與我何甘?”楊伯方頭都沒有抬起一下,開口說道:“一條賢侄已然不在三原,柳家之人又沒有安全性命之虞,我已無再行出手的必要。而且,我對一條賢侄有信心,此次他們雖然走得匆忙,但對後事的交待,一條那小子應已是做了個萬全,根本不必擔心。”
又走了一步,楊伯方這才抬起頭,看了公孫文達一眼,道:“怎地一直沒見賀蘭賢侄?又在修練他的卸骨之術麼?”
“今天一早,就也跟在一條賢侄的屁股後面,去了長安了。”公孫文達輕笑著搖了搖頭,有些吃味地說道:“對他的這個大哥,小蘭兒可是比我們這兩個老傢伙親近得多了。”
“不過,自從認識了一條賢侄之後,小蘭兒的變化倒也是不少,比之以往,穩重了很多,遇事開始留心,再不像以前那般毛燥了。”公孫武達眯著小眼兒,出車逼馬,一臉的愜意。
兒子長了本事,當老子的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長安城我也做了一些安排,那侯君集雖然強勢,不過若是想要了一條賢侄的命去,也不會那般的容易。”楊伯方一炮把公孫文達的大車給打了個翻滾,棋局上的局勢,一下便扳轉了過來。
程處默綠著臉從城外軍營回到府衙,屁股還沒坐穩,便有人遞上了一封書信,看封皮上的字跡,乃是由正宗的‘柳氏書法’所書。
看完信後,程處默的面色稍緩了緩,兩隻巨大的眼睛在眼眶裡轉了兩轉,終於站起身,把信箋摺好,輕放到旁邊的燭火之上,一火而炬。
“程鍾!”程處默大吼了一嗓子,高聲吩咐道:“集合府衙的所有差役,今夜咱們入住到古田村的柳府之內!”
“是,老爺!”程鍾在外面也隨著高應了一聲,之後便到前宅,召集人手去了。
“柳一條,我老程就信你一次!”程處默輕哼了一聲,便轉身進了內間,把他一直覺得彆扭的縣丞官服換上,腰裡別了一把長刀,之後也跟著出了門去。
及到他走到前衙,程鍾已經將縣裡的所有差役都給召到了一起,加起來總共有五十之數,雖然不多,但卻已是足夠。
“今夜去柳宅,只為熱鬧,別無其他,沒有本老爺的命令,你們就只管看,只管聽,什麼都不要管,什麼都不要問,不然丟了小命,可怨不得旁人!”程處默冷眼看了面前的五十幾個人,輕搖了搖頭,這些人,比起他以前領著的禁衛軍,差遠了。
“是,大人!”眾差役們齊聲應是,雖對程處默的言語感到很是奇怪,不過卻沒有一人敢站來來詢問。
攤上這麼一個兇惡的縣丞,不知是他們的好運,還是歹運。
“老爺,”程鍾似也察覺到有什麼不對,便輕身湊上前來,小聲地在程處默的身旁說道:“要不要把隨行而來的那二十個府中護衛也給帶上,以防萬一?”
“不用了,”程處默輕搖著頭道:“此行只為威懾,不會動用刀槍,人帶多了也無甚用處。”
“好了,咱們出發吧!”程處默又掃了下面的差役一眼,便率先抬步出了府衙,府門外,馬車,馬匹,都已準備妥當。
柳府之內,馬伕王安已把家中的馬匹給轉移了出去,家中的丫環女眷也都被他依著柳一條事先的安排,給送到了另處,現在的整個柳府,只有八個年紀不大的男丁在留守。
打掃房屋,清理院落,餵食耕牛,表現得還如往常一般。
不過,在柳府後院的一個偏僻角落裡,卻有著一些反常的動作。
三個留守的下人,正在不緊不慢地揮舞著鐵鍁,有一鍁沒一鍁地往著一個巨大的土坑之中,掘填著邊上的泥土。
坑中,隱約可看到一些黑木生鐵緊包著的大箱,在昏暗的***中,閃現著誘人的光茫。
第248章 感染,病危
少爺,”時近半夜子時之時,柳無塵輕身急步走到柳的房門前,貼著門兒,向裡面輕聲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