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任自流——只要不逃亡,就是好隸農,誰還來整天督導你耕作?於是蘇亢便有了取之不竭的勞動力,加上他厚待隸農工錢多,隸農為蘇莊做工竟是特別踴躍。商路生意好,土地收成好,蘇家就蓬蓬勃勃地發了起來。
蘇莊不斷擴大,蘇家便成了唯一在洛陽城外擁有豐厚田業的國人。
但是,這些還並不是蘇亢的最終謀劃。他的大志在於改換門庭,使蘇氏家族從世代商人的身份中擺脫出來,成為士大夫貴族世家。雖說商人在戰國之世已經不再公然被人蔑視,但在官署與世人眼裡,卻終究是言利小人。蘇亢在自己的經商交往中,對這種身份差別有痛徹心肺的體味。一介商賈,別說與高車駟馬的王公顯貴有霄壤之別,即便是清貧士子與尋常國人農夫,也常常不屑與商人為伍。
有一年,蘇亢到魏國安邑採購絲綢,不知那條溝渠沒有滲到,安邑官市竟要驅逐他這個洛陽商人。蘇亢憤而爭執,鬧到了丞相公叔痤府裡裁決。公叔痤官聲頗好,蘇亢對丞相裁決滿懷希望。誰知進得府中,那個官市小吏氣昂昂進去了,蘇亢卻被府吏擋在院中等候,嚴令不許走動窺視!在北風呼嘯的寒冬,蘇亢整整站了一個時辰,渾身凍得僵硬,也不能到廊下避風處站立,更不要說到客廳取暖。那時侯,他流下了屈辱的淚水,暗暗對天發誓,一定要讓兒子入仕做官,永遠不要做這種“富而賤”的商人!
後來,蘇亢有了四個兒子。經過仔細審量,他讓資質平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