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嚮往之,扔了一堆問題出來。
房正胤看了看那舒敏,還是沒說話。
“這種銷售問題,小溪啊,你還是找個業務員諮詢吧。房總可不管這麼細節的事兒。他們的房子很多,總不能一個一個跟你說吧。咱們今天可是來相親的。”虧她還記得自己是來相親的。
成溪還沒來得及提出交換名片,就聽見主持人說,拍賣時間到了。想著等下還有機會,也就沒問下去。
今天拍賣的東西不多,有一張老照片,上海王開照相館的;還有一個老式的手包,據說是永安百貨公司郭家四小姐郭婉瑩曾經用過的;另外有幾樣小首飾,胸針耳環什麼的,都有點來歷。這些都有人出價,除了一份雍正皇帝的御批。
皇帝的御批底價六千。不算貴,好歹是文物。
那舒敏見沒人出價,就舉了手。
蕭逸朗在想,難道陳法官喜歡雍正?這人是挺鐵面無私的,陳法官拿他當偶像也有點道理。可那舒敏難道喜歡陳法官?要送人禮?這可就要開了蘭軒拍賣會的先河了。他早就想建議他們也弄點男人有興趣的東西來。不然只有男人花錢的份,太不公平。女人們整天要求平等,在這種時候她們就不囔囔了。
房正胤也舉了手。
“你幹嘛?”蕭逸朗問。
“買東西。”房正胤很自然地回答。
那舒敏站在遠處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就是這一眼,房正胤怎麼覺得是風情萬種?眼花了。
拍賣會結束。雍正御批以六千五的成交價賣出。房正胤去交了錢,跟工作人員說,替他送給那舒敏小姐。工作人員很懂行,照做。那舒敏雖有點詫異,卻也什麼都沒說,收下了。
相親派對圓滿結束後,蕭逸朗自己單獨溜了,原因不詳。
房正胤為了躲開成溪的追問,也溜了。對於成溪這樣的女人,他不想沾上。至於那舒敏的謊言,也沒有機會戳穿了。他與成溪不會再見。
到了停車場,本想等那舒敏。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出來,也許沒開車來。
他上了車,還是不放心,又重新折回去。對於自己的這一舉動以及心理,房正胤還沒有來得及分析,就被眼前的畫面給震了。
那舒敏一個人坐在電梯旁的凳子上,無聲流淚。手裡還拿著那份雍正御批。
她為什麼哭?看起來是這樣風風火火的一個女子,彷彿從來不會被打倒的一個女人。
連蕭逸朗也說,她是他見過的最拼命的女人。因為當初騰輝出了點問題,他們考慮撤資的事情。李松青這個人只適合呆在實驗室裡搞研究。入商場?他太懦弱。一直都是那舒敏在跟他們周旋。搬出一套一套的道理拿出一疊一疊的數目證據,說服他們不撤資。她贏了。三年下來盈利可觀,大家都不算白忙活。
那舒敏發現了旁邊站著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什麼時候難看就什麼時候遇上他。
“你怎麼沒走?”
“沒見你出來,就上來看看。開車了麼?”
“沒,打車來的。”
“我送你。”
那舒敏抹了抹臉,好。
城市的夜晚,燈火流霞,滿目光彩。
“為什麼跟成溪說我是賣房子的?”
“我是投其所好。她想買房子,找不到人打折。跟你也沒關係,你又沒承認。說謊話的是我,該長鼻子的也是我。”
房正胤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想問我為什麼哭?”還是那舒敏開了口。先聲奪人,是她的行為準則之一。
“是想問,如果你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那舒敏笑了笑,“你為什麼要買了送我?不怕我再送別人。”
“送給你了就是你的,愛怎麼處理都行。”
那舒敏扭頭看了看他的側臉,很認真的一個人。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說男人選擇做婦產科醫生,要麼是對女性有一種特殊的關愛,要麼就是特別謹慎的一個人。wωw奇Qìsuu書網他應該是屬於後者。
“這份御批,是雍正寫給鄂爾泰的。時間在曾靜案之後。內容是說,這些人還要他怎麼樣呢?這個皇帝看來也是做不得。滿腹委屈。想起他的種種,就不由得落淚。”她慢慢地說著那些很遙遠的事情。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為了一個古人心疼,心疼到落淚。
“你很瞭解他。”他用了肯定的句式,卻是個問句。
那舒敏搖搖頭,“我並不瞭解。只是看過一些書,一些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