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落差很大,但是也很真實。
沒有誰是誰的唯一。也沒有誰比誰更好。只要自己認定的,堅持的,就是好的。
雖然這種想法有點過於宿命論,但此時的房正胤,在茫茫人海中遇見了十八年不曾見過面的青梅竹馬兒時玩伴,他會把這個看做是一個訊號,一個暗示。
他正苦於怎麼再一次將那舒敏從這個偌大的城市中翻出來,蕭逸朗就送上門來。
又一次。
這種機緣,巧合,難道不是想說明什麼問題麼?
04 雍正御批
幽暗的燈光下,香檳酒杯偶爾碰撞,發出清澈的聲響。竊竊私語聲,綿延不絕。音樂似有似無,是那首經典法語歌《玫瑰人生》。低緩的女子聲線,沉沉如訴,很美。可惜,那舒敏忙著跟陳法官聊得火熱,聽不到。
房正胤窩在角落的沙發裡,看著她像只花蝴蝶一樣穿來穿去。
“你確定她是來相親的?”
蕭逸朗望著那個女人的方向笑,“我不確定。”
她今天穿了件高腰的小禮服裙,黑色,面料上綴有小亮點,遠遠地看去閃閃一片。裙子短,露出來的膝蓋與小腿很勻稱,加上緞面的黑色高跟鞋,完美無缺。頭髮也盤上去,落下一點點零碎。說話的時候,手裡的酒杯晃動,淺色的液體搖盪,耳環也跟著叮叮作響,是一大串碎的貝殼,沒有什麼形狀,雜亂,卻很誘人。
陳法官目前是她的第五號聊友。
這一期的人員都是新面孔。男的除了蕭逸朗,女的除了那舒敏和成溪。
除去房正胤是那舒敏不願見到的人之外,其他都ok。
其實蘭軒主辦這種相親聚會,重要目的也不是為了配對,完全是經濟效益驅使。這些人來這裡消費,總都不是小氣摳門的。既然是相親,自然要表現自己完美的一面,也包括展現經濟實力。所以主辦方每次都會在結束的時候來一場小型拍賣會。拍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值錢的大件,就是些哄女人玩的小玩意。也不貴,一千到一萬,最多的也就三五萬了。女人們有興趣,男人們樂意掏錢,主辦方數錢數到機器癱瘓,何樂而不為?
能上蘭軒相親名單,總得有點實力。要麼自己有名堂,要麼老子有名堂,都不是等閒之輩。主辦方也樂得省勁兒,開場介紹過,就各自聊開。什麼時候都不缺乏話題,從金融危機到豬流感,從傾城之戀到要求父母雙亡的徵婚廣告,從奧巴馬家的菜園子到女人的性 □究竟存不存在從第一次相親以後那舒敏的通訊錄上就多了很多有用的資訊。這不,今天又多了個陳法官。
她眼角瞥見蕭逸朗對她招手,就對著陳法官欠身道,那邊有個朋友,我過去聊幾句。
陳法官微笑,去吧,常聯絡。
這個嬌小精緻的女人,嘴卻很利索。有點意思。
“房醫師,不用介紹了吧?聽說你們是青梅竹馬。”蕭逸朗笑道。
那舒敏也笑一笑,“很多年沒見了,跟萍水相逢差不多。我還不知道他是做醫生的呢。哪一科?”
房正胤沒笑,答曰,婦產科。
那舒敏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挺好。”
房正胤從“挺好”這兩個字上並不能判斷出她的真實心態。不過看起來很坦然,挺好。
蕭逸朗卻笑,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換得今生一次擦肩,萍水相逢也不不容易。
那舒敏剛要開口,卻被身後的成溪打斷。她曾經用一句話總結成溪的人生觀,那就是“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成溪家裡條件不差,但就是愛好打折物品。那舒敏來相親,是為工作尋求便利。她來相親,就是為了尋找打折機會。從傢俱到電器,從車子到鑽石。據那舒敏瞭解,她現在想買房子。
“兩位風度翩翩的男士,我叫成溪。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一黑一白兩男人,一個微笑,一個冷麵。
那舒敏主動靠邊,將舞臺讓給成溪。
“兩位現在做什麼工作呀?”
蕭逸朗自我介紹,我在荷蘭商業銀行,做風險投資這一塊。
成溪大概在想自己目前不需要借高利貸,沒有利用價值,轉而看向房正胤。
房正胤則冷著臉看了看她,沒說話。
那舒敏笑眯眯地說,“小溪,這位是房總。你聽他的姓就知道啦。他做地產的,本市很多樓盤都是他們公司開的。房總一向很低調,不怎麼在媒體露面。”
“真的呀?貴公司都有哪些樓盤?什麼地段?均價多少?”成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