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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發電機。機場塔臺、自來水廠等等。那兒想必還有另外50名貿易商。經理、實業家,他們堅持下來希望情況能有所改變。

“事實上,6 個星期前有過一場爭吵,有一名聯合國的工作人員被打得半死。5 名非醫療人員的技師被脅迫離開那兒,他們都在各自的大使館內避難。現在他們可能走光了,在這種情況下,水。電、機場將很快不能使用。”

“機場在哪兒?”

“在這兒,在首都後面半島底部。那個機場沒有國際標準,所以你想坐飛機去,就先得搭乘非洲航空公司的飛機到這兒——北部的一個國家,然後換乘小型雙引擎飛機,那種飛機一星期三班到克拉倫斯去,法國公司獲得了這項特許,儘管目前幾乎是不經濟的。”

“從外交的角度來說,誰是這個國家的朋友?”

恩丁搖了搖頭。

“他們沒有朋友。沒有人對它感興趣,因為那兒太混亂了,甚至非洲統一組織也被這個地區弄得十分尷尬。它是那麼默默無聞,誰也不曾提起過它,新聞記者也不上那兒去,因為它從不引人注目。這個政府狂熱地反對白人,所以誰也不願意派工作人員到那兒去管理什麼,並且也沒有人去投資,因為有被戴黨徽的阿貓阿狗沒收的危險。那兒有一個黨的青年組織,他們想揍誰就揍誰,因此人人都生活在恐懼之中。”

“俄國人怎麼樣?”

“他們有最大的外交使團,在總統一竅不通的外交政策上,可能對總統影響最大。總統的顧問主要是莫斯科訓練的贊格羅人,雖然他本人並沒有在莫斯科上過學。”

“那兒有什麼潛在的自然資源嗎?”詹姆斯爵士問。恩丁緩緩地點點頭。

“有的,只要好好管理這個國家,把自然資源開發出來,就完全可以使人民的生活水平有很大的提高。那兒人口少,需求也就較小,他們能夠做到自給自足的。此外,他們還需要根據當地的情況建立起自己的地方工業,以出口一些產品換回少量的外匯,來支付一定的進口需要。其實,一些國際援助和開發機構是願意幫助他們的,問題是這些機構派去的人員不斷受到襲擊,裝備被搗毀,物資也全部落人政府官員們的腰包。”

“你說文杜族人幹活不出力,卡耶人怎麼樣?”

“都一樣,”恩丁說,“他們整日無事可做,如果發現似乎有人威脅他們,就逃進叢林去。肥沃的平原總會生長出足夠的東西來養活他們,所以他們對這種生活方式很滿足。”

“那麼在殖民時代誰在種植園裡幹活呢?”

“哦,殖民當局從別的地方帶進將近2 萬名黑人工人。現在那些人仍舊定居在那兒。算上他們的家庭,就大約有5 萬人了。可是,殖民當局從不給他們公民權,因此獨立前他們沒有參加過選舉。如果有活兒幹,他們仍要去幹的。”

“他們住在哪兒?”曼森問。

“大約 15000人仍然住在種植園的茅屋裡,雖然由於機械全部被破壞,那兒再沒有值得去幹的活兒。其餘的人都往克拉倫斯遷移,盡力做苦工維持生活。他們住在首都背後分散在公路上的貧民窟裡,那條公路通往機場。”

詹姆斯·曼森對面前的這張地圖凝視了5 分鐘,他苦苦地思索著一座山,一個瘋子總統,一夥莫斯科訓練的顧問和俄國大使館。他嘆7 口氣。

“一個多麼混亂的地方呀!”

“這還是說得輕的,”恩丁說,“他們至今還在大廣場聚集的百姓面前執行宗教性的處決哩。他們用大砍刀把犯人亂砍亂剁殺死,這真是一夥惡人。”

“確切地說,是誰在世界上造出了這麼個天堂?”

恩丁答應著取出一張照片擱在地圖上。

詹姆斯·曼森爵士瞧著照片上的一箇中年非洲男人,頭戴高頂絲質禮帽,身穿禮服大衣和方格子花紋的褲子。這張照片顯然是在總統就職日拍的,因為有幾個殖民當局的官員靠近一個龐大的公館的臺階,站在背後。在閃閃發光的絲質禮帽下面不是一張圓臉,而是瘦削的馬臉,鼻子兩邊有些深深的皺紋。嘴角向兩邊耷拉下來,使人瞧著像是對什麼事情很不贊成。不過,那雙眼睛卻引人注目,眼神是呆滯的,就像在宗教狂的眼裡看到的那種神態。

“就是這個人,”恩丁說,“一個狂人,手段惡劣得就像一條響尾蛇。它是西非的帕帕·道克。他耽於空想,和精靈相通,他就是掙脫白人奴役的解放者、他的人民的救世主、騙子、警察頭子。猜疑的虐待狂、嚴刑逼供者、傾聽上帝聲音的人。夢幻預言家、至尊的總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