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花兒忽然一個激靈,抱拳道,“是朋友就好辦了。孟兄,幸會!”
“幸會。”孟靈衝略略帶笑道,“我們進去吧。”
孟靈衝帶冷花兒三人進去,路上冷花兒沒有多嘴,瞅著千百媚和塵琴子兩人,千百媚和塵琴子也未發一言。
“師父那日回來便如此,”孟靈衝將人帶到神九方跟前道,“依舊不清醒。”
冷花兒也不跟一個瘋子道歉,只與孟靈衝愧道,“那日我只想示威,並沒有想到會有今日變故,實在是抱歉得很。”
孟靈沖淡道,“不必如此。大姑娘召我回來,是要想辦法。”
“什麼?你叫她大姑娘?”冷花兒從涼喬木口中得知千百媚也叫“大姑娘”,涼喬木是權座手下,此時孟靈衝也這樣叫,冷花兒自然懷疑孟靈衝。
“是。”孟靈沖淡淡道,“九方樓上下都這樣叫,有什麼問題麼?”
“沒有!”冷花兒快速否認,又道,“哎!我們習慣叫她百媚,所以…樓木匠,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塵琴子笑道,“無樓交遊廣闊,你怎會都知道?”
“你知道?”
“我比你知道得早一些。”
“唉!”冷花兒洩氣道,“要早知道,就不用叫白衣吹雪辛苦這一趟了。”
檀名女笑道,“我有一部分計劃是來拜會花琴師的。”
“花琴師?”
冷花兒一愣。他忘了他胡謅的“美琴師”。
千百媚知道檀名女的意思,上前道,“百媚早就聽大家說大竹林的丹青手白衣吹雪,畫貌雙全,百聞不如一見,幸會。”
檀名女盯著千百媚,千百媚頓時似有些不好意思,避開一眼。
檀名女淡淡笑道,“我一路上也聽說了不少事,花琴師既然在此,我想白衣他們很快也會過來,到時眾人想出辦法,我再邀你去大竹林,你撫琴,我作畫,可好?”
“當然好。”
塵琴子在一旁聽著,心事重重。
樓無樓與塵琴子有小舍聽琴之交,自然不會放過塵琴子的情緒波動。
是夜。
塵琴子找到樓無樓。
或者是樓無樓找到塵琴子。
樓無樓並不想隱瞞什麼,“大家從波瀾臺回來,帶回來一個對百媚既好又不好,對你卻是不太好的訊息。”
塵琴子一笑,道,“你越來越幽默了。”
樓無樓笑了笑,又道,“水鏡夫人正是令堂的雙生妹妹。”
塵琴子冷不丁聽到如此訊息,很吃了一驚。和塵多海一樣,塵琴子也知道有個小姨,卻不知道有這層故事。
樓無樓繼續道,“如此…百媚很可能就是跟水鏡夫人一同被大宗師虜去要挾水鏡先生退出江湖的籌碼,也就是說…”
“百媚是我的表妹。”塵琴子猛然一苦,慘惻一笑,道,“那又如何呢?”
樓無樓道,“我想先不要讓百媚知道的好。”樓無樓見塵琴子不作聲,又道,“現在也只是停留在猜測階段…”
塵琴子斷然道,“不用再停留。”
“為何如此肯定?”
“百媚跟我說過,她的師父在大宗師手上,所以不得不聽命於大宗師,這也未免太過巧合。絕不是什麼師父,而是母親。”
“好得很,哈哈哈。”
樓無樓笑得頗為無奈。
塵琴子知道樓無樓在想什麼,在笑什麼,也跟著笑起來。
第三日中午,洛白衣四人也風塵僕僕趕到九方樓。
孟靈衝依舊很疏淡,也很有意思地歡迎來客。
妙邪子探了探神九方穴脈,堵塞非常。
眾人都已明確神九方此次發瘋真有其事,而非像之前猜測的那樣裝瘋賣傻。
劍靈煙見妙邪子皺眉,眉頭也跟著一皺,猛然想到越歌詩,自然而然又想到亭臺山上的越天姥,脫口道,“這絕非只是受了冷花兒一掌那樣簡單,不如請姥姥診治。”
劍靈煙思念越歌詩,言語頗見激動。
知此內情者聞言,暗歎竟忘了這一途。
孟靈衝自然不懂“姥姥”二字含義。
劍靈煙補充道,“姥姥即是亭臺山天姥醫者。”
孟靈衝聞此,精神為之一振,眼神含喜,波盪之間,與之前的淡然頗異。神九方在他心中分量,可想而知。
然而他是個極冷靜之人。
“如此有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