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再見,卡諾爾,你勝了第一局……”
雷英朗說的是事實:炮兵對海軍進行毀滅性的沉重打擊,海軍至少損失100來人。海軍的損失與陸軍不差上下,損失慘重的是拉韋利的部隊。
納瓦伊為了維護軍人的榮譽,曾想率領埃斯帕涅的紳士軍去南征北戰。
卡諾爾舉起沒有子彈的槍,命令說:
“停火!讓他們安安穩穩的撤走,因為我們沒有彈藥可浪費……”
實際上,這時候開槍也是瞎打。敵人倉皇撤退,留下的是死屍,帶走的是傷員。卡諾爾清查了一下自己的人:死4人,傷16人。他本人安然無恙。
“嘿!”卡諾爾在得到娜農熱情的讚揚10分鐘後說:“親愛的朋友,他們為我升遷創造了條件……多麼蠢的殘殺!我至少幹掉他們150個人,為了阻止我的好朋友們自取滅亡,我斷了他的手臂。”
“不錯,”娜農反問道,“你怎麼樣,安然無恙吧?”
“謝天謝地!一定是託了你的福,娜農……但不可掉以輕心,他們還會反撲,波爾多人兇著呢!……況且,拉韋利和雷英朗答應我再來。”
“哎!”娜農不以為然,“控制聖喬治島的是同一個英雄好漢,保衛它的是原來的精兵強將……讓他們來吧,第二次他們要比第一次受到的招待要好一些,因為現在到重新開戰,你有時間再擴大你的防衛手段,不是嗎?”
“親愛的,”卡諾爾詭秘地對娜農說,“只有在使用後才能熟悉要塞的情況……我的要塞不是銅牆鐵壁,我不久以前就發現了……我要是聽拉羅謝富科公爵的話,我昨天早上就能攻下聖喬治島!……對,艾爾博安不和我們吃午飯了。”
“為什麼?”
“因為他被炮彈打死了。”
6
圍城官兵灰溜溜地撤回波爾多。他們出發時得意洋洋,仰仗著三個優勢:一,人多勢力大;二,指揮官精明強幹;三,事態的發展對他們有利,而現在的失敗,則認為是人的第二信仰出了問題。
圍城軍的頭目是什麼人?他年輕時沒有單獨或結伴去聖喬治島的叢林與草地麼?那些波爾多人是什麼人?他們沒有劃過船?操過獵槍?或在他們要去充軍的地方捕過魚麼?因此,在我們的市民看來,失敗造成的痛苦是雙倍的:地方上丟了他們的臉;敵人小看他們。看見圍攻要塞的軍隊垂頭喪氣回來了,婦女從前就用美洲蠻人的方式清點未歸的戰士,越點越發現損失慘重,抱怨也就開始了。圍攻要塞的官兵光聽不吭聲。
輿論使城裡充滿悲哀和窘迫。戰士們各回各家,以各自的方式,向親朋們講述了出師不利的經過。頭人們去參見親王夫人。我們已經說過,親王夫人寄居在議長官邸。
孔代夫人站在窗前,等著出征者的歸來。孔代夫人出身軍人家庭,成年後和一個著名的常勝將軍結為伉儷,受其家庭影響,自幼看不起戀家守業,缺乏尚武精神的小市民。當她想到他的支持者是市民,他們要去同一支訓練有素的正規部隊交戰時,心裡不免忐忑不安。但使她放心的有三件事:指揮戰鬥的是拉羅謝富科先生;打先鋒的是納瓦伊兵團;軍旗上印著孔代的姓氏。有一個對比並不難理解:在親王夫人看來全是希望的東西,對康貝夫人來說則是痛苦;在親王夫人看來是痛苦的事,對康貝夫人來說將是勝利。
拉羅謝富科去見親王夫人。他灰頭土面,渾身有血,短黑上衣的袖口豁了個口,襯衣上盡是斑斑血跡。
“他們說的是實話嗎?”親王夫人衝到拉羅謝富科面前,大聲質問。
“他們說了什麼,夫人?”拉羅謝富科冷冷的反問。
“說你們被打退了呀?”
“他們說得不夠重,夫人,說實話,我們被打敗了。”
“敗了!”親王夫人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大聲說,“敗了?這不可能!”
“是敗了,”子爵夫人低聲說,“被卡諾爾打敗了!……”
“這是怎麼搞的?”親王夫人用傲慢的口氣發洩她心中極大的憤慨。
“沒有啥,夫人,全部失算了,像賭博、像戀愛、像打仗。對手比我們精明,比我們有實力。”
“這個卡諾爾真的那麼厲害?”親王夫人問。
“啊!我的天!”拉羅謝富科聳著肩,不以為然地說,“厲害個屁.和大家一樣!……就是有幫子精壯士兵,城池堅固,說不定事先有人能給通風報信,有備方才無患,就小瞧我們波爾多人!哼!夫人,順便說一句,這些兵是草包!第二聲槍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