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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部分

一樣都是兒子,憑什麼自己生的就跟爛泥一樣,扶不上牆便算了,如今是連一點點希望都不肯留給她?竟然連個孫兒都不能給她生出來?!

也許是最近受到的打擊太大,便如巨浪覆頂,她以為捱過了這一次便再無下次,可是一浪接著一浪,似乎再不給她喘息之機,恨不能將她擊的粉身碎骨。彷彿前半生的順遂舒心都只是一場美夢,醒來便在這斷垣殘壁的荒涼世界,再無依仗指靠。在這連連重擊之下,蕭南平近乎麻木絕望的迎接眼前的現狀。她甚至還帶著些幸災樂禍道:“寧老爺大約是覺得愧對祖宗,這三日都在祠堂裡跪著懺悔呢。”

她很想看看夏景行聽到此事時候的反應。可惜還是讓她失望了,夏景行眉毛都不曾皺一下,竟然還帶出了一分笑意:“寧老爺上對不住祖宗,中對不住妻兒,下對不起子孫後代,早無顏面,跪跪祠堂已經算是輕的了。”若是老鎮北侯活著,看到兒孫將侯府敗光,連祖上拿命換來的爵位也丟了,怕是要打死他!

“既然寧老爺不肯出來,那本將軍就往府上祠堂去轉一圈,正好還有樁事兒要辦。”

他帶著親衛往後面祠堂去了,走之前下令手下將士行動,其餘軍士便開始有條不紊的接收侯府,先將僕人全部趕到了前院,按著花名冊子點名,再清點府內御賜之物,古玩擺設等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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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家祠堂裡,光線昏暗,寧謙就縮在祭臺下面的軟墊上,自接了奪爵的旨意之後,很長時間他都是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侯府裡接到的聖旨,每次都是拿到祠堂裡供起來的,這次也不例外,哪怕此次並非恩賞。

這三日裡,時不時便有蕭南平派人前來敲門,請他出去議事,甚至連蕭南平自己也前來叫過他兩次,都請不動他。

外面安靜了許久,他恍惚聽到有衣甲摩擦之聲,還有由遠而及的腳步,心中忽然有些慌張。

他小的時候淘氣,老侯爺也曾罰他跪過祠堂,那時候對這安靜到異常的地方充滿了異常的恐懼,總覺得那些牌位上面似乎長著眼睛,他在下面跪著,他們便在上面瞧著他,很是嚇人。

而今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不知所措的時候,這次無人再罰他跪,只是就連渾噩如他,也知道此次所犯之錯,恐怕再不能夠被原諒。

祠堂的大門被人粗魯的一把推開了,他才要回身大罵,頓時被外間湧入的光線刺的眼睛生疼,一個高大的影子就立在祠堂門口,也不知道是他身上明光鎧的光芒,還是外間太陽的光芒,寧謙滿肚子罵人的話頓時嚥了回去。

那人逆光而立,就似踩著刺眼的光芒一步步走過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長成了頂天立地的男兒,堂堂正正站在這世間,以他如今的身份能為足以傲視世間。

他到了寧謙身邊才立住腳,低頭藐視的瞅了他一眼,似看到什麼不堪的東西,眉頭輕輕的皺了起來,然後徑自上前去,拈香點燃,插到了香爐裡面,拜了三拜,輕聲道:“母親,兒來晚了,這就帶你回家!”然後上前去,恭恭敬敬雙手請了王氏的牌位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塊早就準備好的白帛,將牌位遮了起來,朝著門口的親衛喊一聲:“來人!”便有軍卒躬身而入,手中還舉著漆盤,顯是早有準備。

夏景行將那塊牌位輕輕放在了托盤之上,似乎怕驚醒了這牌位裡沉睡的靈魂一般,輕聲叮囑軍卒:“將牌位送回府裡,交給夫人安置到小佛堂去。”

他早就提過想將王氏的靈位接回家,夏芍藥便特意在府裡選了個清靜的院子,設了小佛堂以恭迎王氏靈位。

寧謙這時候倒好似清醒了過來,猛的站了起來,雙眼還帶著長久未睡的紅血絲,喊道:“不許帶走牌位!”

王氏自縊而死,不曾入侯府祖墳,另尋了地方點穴入葬,如今連牌位也被兒子帶走,雖然提起來是他的元配,但事實上豈不是再無瓜葛?!更重要的是,這是他與長子之間唯一的聯絡了,如今長子是真心要斷的乾乾淨淨?!

夏景行冷睨他一眼:“若非為著我的嫡長子身份名正言順,她生前都不必留在這府邸裡,更何況死後。我今日前來,就是帶了她離開,難道還指望著寧景世以及他的孩子對我母親早晚三柱香?!”

寧謙還不知寧景世已無生子的可能,動了動嘴唇,也許是面臨絕境,總算是教他的腦子開了竅,理智回籠:“聖上下旨讓你前來侯府收宅子,未嘗不是存著試探之心。你若是對親生父親也趕盡殺絕,他要用你也得思量三分,考慮到你行事不留顏面。你自己難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