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頭的舉動讓他吃驚,他極力不往那個方面想。可是,這個孩子總是這樣,讓北修很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有些事情該如何能跟他表達清楚,他怕越說越亂,就這樣保持著或許是最好的辦法。
北修抓了抓頭頂的濃髮,歪著嘴往上對著眉毛吹了口氣,遠遠的飯香透過門縫飄了進來,北修稜角分明的嘴漸漸地咧開了。
枕頭竟然做了四菜一湯,還有餃子和啤酒,這讓北修喜出望外。雖說是過年,枕頭應該猜不到北修今天會回來的,他一個人弄這麼多好吃的,還真是有興致。
北修剛想誇他兩句,還沒開口呢,枕頭就把滿滿一杯啤酒端到他面前,也不說話,看著他。
北修毫不客氣,端起杯子就幹,枕頭也幹了一杯。一杯酒下肚,話就多了起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們兩人同時問話,只有一字之差。
兩個人都笑了。
北修笑著示意枕頭先說,然後抓了把花生米嚼著。
枕頭傻樂著:“你回來幹嘛不去找我,自己就躲起來了,我要是不進屋看看,估計你要睡到明天早上了。你說你啥時候回來的?”
北修等那口花生米嚥下去了,才不緊不慢地說:“回來沒多會兒,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差點被你嚇死了。”他不想過多地跟枕頭說那些事情。
“你知道嗎,我真的有預感,我昨天一個人在這裡做年夜飯,就想著你回來了,跟你一起吃,沒想到真的就回來了。”枕頭的臉上難以掩飾的歡喜,像個孩子,眼睛都變的亮亮的。
他的情緒感染了北修。
“還是回家好啊”他感嘆著。
這頓飯吃了很久,枕頭一直喋喋不休,恨不得把北修離去的這段時間所有的事情加自己的心事想法,點點滴滴地一絲不漏地都告訴北修。
北修起初還聽的津津有味的,漸漸地思緒就飄遠了。
他腦海裡不斷地切換著昨天夜裡的場景。
撐住門的那隻手
……
那碗餃子
……
那塊藕荷色的門簾
……
省心的床
……
……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枕頭一張一合的嘴。
腦海裡閃現的是那塊紅玉,帶著省心體溫的紅玉。
他嚥了下口水。
心痙攣般的悸動著,忍不住拿手按在了胸前。
枕頭莫名地看著北修。
“你是不是喝多了?”
北修發覺了自己的失態,他掩飾性地站了起來,端起了杯子。
“來,枕頭,我們為新年乾一杯。”
枕頭立馬樂呵呵地端起杯子碰了一下,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北修邊喝邊透著玻璃的邊緣看著臉紅撲撲的枕頭,他發現就這一會兒功夫,枕頭好像喝了不少。
枕頭真的喝大了,他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
“我知道你不會放我一個人呆在這裡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這句‘我知道的’,枕頭說了有幾十遍了。
北修樂了,喝高了的枕頭還真是可愛。
他拿手摸了摸枕頭的腦袋,枕頭一把抓了過來,把北修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脯上。
“別摸我頭,你要摸這裡,你知道嗎?
你不在了,它也不在了,這裡是,空的、空的……”
他真的醉了。
北修沒有理會他在說什麼,拉著他,把他放倒在自己的床上,給他蓋上了被子。
望著滿桌的杯盤狼藉,北修點著煙慢慢的抽著。
思念的心已經衝破他的靈魂飛走了。
北修發現從睜開眼睛開始,他的思念就沒斷過,這種思緒把他控制的死死的,卻無怨無悔,任由那種感覺忽上忽下,抽動著心臟。
門前的響聲驚動了他,推開門,一輛軍用轎車停在門前,他認識這輛車,也認識車裡的人。
昨天他剛從這輛車裡逃跑出來。
現在;他們又來了。
許帥面色陰沉地下了車。北修就這麼立在門口一動不動;冷漠地看著他。
該來的還是來了。
許帥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衝動的語言和舉動;而是隔著2米距離站住了。
看了眼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