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會直接死，你現在的身體狀態維持了一個詭異的平衡，時時刻刻都在自發的吸收天地元氣，或者是從食物之中不斷地吸收裡面殘存的精氣，來維持身體消耗的平衡，實現你現在這樣不老不死的狀態，並且讓你的身體擁有有很強的自愈能力！”

“因為萬物是守恆的，現在的你，就維持著一個詭異的平衡，但若是破開了你元神上的禁制，就相當於打破了這個平衡，細算下來的話，你的年紀比起徐翔那小子還要大上不少，如果一旦打破平衡，你的身體退出了那種狀態，最好的情況就是你的身體恢復到原本的年齡應該對應的身體狀態！”

馮寶寶愣愣的摸了摸鼻樑，疑惑的問道：“什麼叫應該對應的狀態！”

柳白不禁搖頭嘆氣，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問道：“你覺得一個九十多歲的女人應該是個什麼樣子？”

馮寶寶眼珠子轉了轉，腦海之中不禁慢慢的浮現一些自己見過的女人的模樣，各個年齡段的都有。最後畫面被定格。

一個頂著滿頭悉數的銀髮，身形佝僂的幾乎要把下巴給垂到地上，面板乾癟，渾身上下只剩下一層褶皺了的皮子包著裡面的骨頭，嘴巴的裡頭的牙齒都掉了個乾乾淨淨，沒有剩下一顆，手指頭和腳指頭上面的指甲都全數脫落，就連走路都要杵著柺杖的老婆婆形象清晰地出現在馮寶寶的腦海之中。

一想到自己就要變成那副模樣，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身子一個機靈，馮寶寶的心裡第一次出現了猶豫。

心中對於父母兄弟和親戚好友的執念和對於死亡和未知的恐懼，交織在一塊，馮寶寶那清秀俏麗的臉龐上面，第一次出現了糾結之色。

柳白在心底嘆了口氣，看向馮寶寶的柔和目光裡頭，多出了一絲複雜。

最開始的時候，作為病人的馮寶寶被徐揚夫婦兩個送到了柳白那裡，慢慢的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柳白和馮寶寶之間的關係也從治病變成了亦師亦友，感情也慢慢的從最開始的陌生變成了熟悉，變成了習慣，多了一絲牽扯在彼此之間的線，兩人之間的友情也隨之慢慢昇華，變成了親情！

在那個時代，秉承了封建社會的大多數習俗，古語有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在那個時候，師徒之間的情分堪比父子！

所以柳白才會如此嘆息，如此遺憾。

柳白說的那些個可能發生的情況，大多都是他的一些推測，但是以他如今的修為和眼界，這些個推測就算不是真相，那也相差無幾了！

“寶寶！”柳白打斷了馮寶寶的思考，悠悠說道：“其實對於你的身世，我應該稍微知道那麼一點點！”

“砰砰！！”

馮寶寶立馬從蒲團上彈了起來，閃到柳白的身側蹲下身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摟在懷裡，一臉殷切的望著柳白，頗有些激動的說道：“老白！”

柳白衝著馮寶寶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然後拉著她坐了下來，這才說道：“你還記得當初張懷義見到你時候的情形嗎？”

“嗯！”馮寶寶想了想，說道：“記得，當時那個老爺爺受了重傷，快要死了，他一看到我，眼睛一亮，很激動的喊出了我的名字，他應該認得到我！”

柳白笑著說道：“不錯，他不止認識你，還認識你的家人，對你的身世，還有你身上的秘密他應該都是知道的，不然，他也不會把張楚嵐託付給你了！”

馮寶寶點了點頭：“有道理！”

柳白又接著道：“據我所知，你應該是無根生的妹妹或者女兒！”

沒有等馮寶寶追問，柳白頓了一下之後緊接著說道：“無根生就是當年全性派的掌門人，一個天資縱橫，堪稱妖孽的傳奇異人，當年的甲申之亂、結義的三十六賊，這些事情最後的因由，應該都在他的身上。”

“其他那些個汙糟事兒我也不和你嘮叨了，你若是想要自己找出身世的話，可以從無根生的身上著手，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馮寶寶眼睛一亮，神色有些激動。

柳白接著說道：“這個世上，知道無根生的人可不少，全性的人、陸瑾、還有老天師，還有當年那些個從甲申之亂之中存活下來的老人們，還有像張楚嵐這樣的八奇技傳人們，他們相互之間的關聯可是扯不斷的！”

“所以，現在擺在你面前的選擇有兩個，一個是我幫你破掉禁制，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後，或老或死！另外一個，和張楚嵐一起，藉助他的聰明才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