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柳白還是答應了張瑞的邀請，不過卻要求把出發的時間往後推移了半個月，因為他還要在這金陵城中，小住半個月，學一學那些酸腐儒生，藉著金陵這美麗的地理人文，追昔撫今，感懷一下往昔的時光。

最關鍵的是，如今已是八月初五，距離中秋佳節也不過十天，除非張瑞和柳白、燕赤霞一樣，能夠御劍橫空，日行千里的本事，不然任憑他再怎麼緊趕慢趕，也沒辦法在八月十五之前，趕到北直隸或者陝西！

酒足飯飽，一行人離開酒樓之後，得知三人還住在客棧之中，張瑞便直接邀請三人住到他的府上，雖只是臨時租賃下來的一所宅院，但張瑞一行人數不少，所以租了個兩進的院子。

張瑞租的宅子在貓兒衚衕，距離金陵最繁華的地段倒是有些距離，環境倒是頗為清幽偏僻，周遭也沒什麼喧鬧的所在。

兩進的院子倒也算不小了，他們一行不過九個人，而且陳三帶著幾個護衛都是住在前院的廂房裡頭，後院只住了張瑞和長松長柏，倒也剩下了幾間空房。

尤其是前院裡頭還栽了一株大槐樹，看樹齡大概也得有近百年了，樹幹粗壯，要兩人合抱才能將其繞完，華蓋亭亭，青蔥翠綠，倒是個納涼的好所在。

將知秋一葉和綠猗安置妥當之後，張瑞便把柳白拉到了臨時開闢出來的書房之中，雖然是臨時的，但佈置的也講究。

兩人相對而坐，中間擺上一張矮桌，長柏送上了一壺新泡的毛尖之後，退出了書房，在外面伺候，張瑞這才開口問道：“青山兄，為何這次我看到綠猗姑娘，會覺得一陣氣悶，氣血翻湧，胸口之處，感覺有什麼東西要竄出來一樣！”

柳白倒是頗為詫異的看著張瑞：“哦！倒是我小看了你這一身浩然正氣，沒想到竟然到了如此境界，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瞞你了，綠猗姑娘本是武陵山紅狐一族。

上次你在破廟之中救下她也不是機緣巧合，而是她偶然之間得知了你身據浩然正氣，乃是邪魔鬼怪的剋星，才故意把那狼妖引上門的！”

“竟是如此，沒想到綠猗姑娘竟然······竟然是·····妖族！”饒是以張瑞的老練沉穩，也是一臉的驚訝，差點沒繃住。

柳白卻笑了笑，又道：“好了，你無須擔心，綠猗雖是妖族，但卻心地善良，先前我在酒樓之上說的那番話你這就忘了嗎？”

張瑞自然沒有忘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問道：“可為何當時在破廟之中，我面對綠猗姑娘的時候，沒有今日的感覺呢？”其實張瑞心中已有猜測，這問題的原因，或許是和自己體內，柳白口中的浩然正氣有關，可是他還是想從柳白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柳白笑著答道：“正如我先前所說的那樣，月餘以來，你的浩然正氣進益頗多，諸多神妙之處自然而然的隨之顯露出來。

還有，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月餘之前，綠猗曾使用一門秘術，吸了一個熊妖的妖力，如今她境界不足，未能完全將其吸收，更無法完全掌控她此時的修為，所以你才會有所感應。

當然了，這也和你不能完全掌控你體內的浩然正氣有部分的關係，若是你能將其完全掌控，運用的如使臂使，就算是生出感應你也能將其壓下，更的是，若是你能做到這一點的話，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張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不過眉宇之間卻透著一絲苦惱，還未消散：“可是我對武藝道法一竅不通啊，實在不知到底該如何去控制這股力量，上次能夠擊退那狼妖，也純粹是上天眷顧。

不瞞青山兄，一直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體內竟然會有一股浩然正氣，自從來到金陵之後哦，我所做的只不過是跟在恩師身邊讀書，觀其治理地方，得其指點，學習治國治民之術而已。

根本沒做什麼其他的事情，至於青山兄所說的浩然正氣進益不凡，若不是今日遇到綠猗姑娘，體內氣血翻湧，胸膛之中好似有一股暖流在不斷地竄行，我恐怕還恍然未覺！”

張瑞用肢體語言，表示自己對於浩然正氣的一知半解，更別提如何掌控修煉了。

柳白伸手拍了拍張瑞的肩頭，湊近了說道：“重元兄不必懊惱，其實你們儒門的修行方法，和道門佛門以及世間諸般修行之道完全是大相徑庭，儒門講究的是治世，先修身、後齊家，而後治國、平天下！”

柳白說的，張瑞又怎會不知道，讀書能夠讀成他這樣，在自己體內養出浩然之氣的，這世上又有幾個。

可柳白的話卻不止這些：“我雖從未接觸過具體的儒門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