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由得一滯,本就纖細的脖子,被緊緊的捏住,猶如毒蛇被人掐住了七寸,白皙的肌膚有一圈紅印出現。
大漢臉上的笑容越發猙獰,那條長長的刀疤,深深地烙印在綠意的眼簾之中,忽的笑容盡數散去,變成了雪山之上萬年不化的冰山,冷聲說道:“不過是一隻僥倖逃脫的螻蟻,竟還妄想報仇,痴人說夢!”
綠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此時的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就連體內的妖力都出現了失控的趨勢。
那雙捏住了她脖子的大手,就像是一個在不斷收縮的鐵箍,掐的她喘不過起來,臉色蒼白如紙,腦子裡面已經開始缺氧,大漢那猙獰的臉開始模糊,腦海之中出現了幻覺。
耳旁依稀傳來大漢的逼問之聲,可綠猗,卻沉寂在昔日她的家人浴血奮戰,抵抗強敵,一個個的倒在血泊之中,為她贏得了逃生機會的場景。
凡是肉眼所見之處,都已化作滔滔血海,一個個曾經熟悉的夥伴、家人、長輩,都已經化作了一具具的屍體,怒目圓瞪,死不瞑目,甚至於,綠猗還能清晰地看到她們臉上的不甘和痛苦!
一抹濃濃的恨意爬上心頭,沖天的殺機充斥著綠猗的腦海,佔據了她靈臺的全部位置,最後一絲靈智,徹底淹沒在這股殺意之中!
死亡的危機,籠罩著綠猗的身心,綠袍大漢自腰間拿出一個寸許的小壺,咬開壺塞,對準了綠猗的額頭,映了上去。
綠袍大漢右手掌中妖力洶湧,緩緩落在小壺的上空,還沒來得及吞吐,綠猗的身上便陡然傳出一股絕強的吸力!
一雙玉手,不知何時,竟攀上了大漢那隻按在綠猗脖子上面的大手,緊握著那隻粗壯的手腕,那雙澄明清澈,不含一絲雜質的眸子,不知何時,已經染上了一層猩紅。
大漢掌心之是上翻騰的妖力驟然一頓,緊接著便有盡數斂入其體內,禁錮著綠猗的左手,驟然一鬆。
綠袍大漢頓時面露震驚之色,那道猶如蚯蚓一樣的刀疤,變得逶迤曲折,猙獰不已,口中發出狂嘯:“啊!你這是什麼法術!快放開我,快放開·······”
可惜,此時的綠袍大漢,一身渾厚的妖力好似不是他自己的一樣,半點都不聽使喚,四肢痠軟無力,背後的衣衫早已被浸溼,額頭冒出瞭如滾珠一樣的汗水。
可綠猗身上傳來的吸力不但沒有絲毫的減退,反而愈發的強盛,大漢體內的妖力,猶如洩閘的洪水一般,一股腦的朝著那隻被綠猗抓住的手臂湧去,然後盡數匯入那雙瑩白如玉的柔胰之中。
還有大漢體內各處筋骨血肉之中,所儲存下來的生命精華,也在絲絲縷縷的被綠猗吸了過去。
一道虛影,忽然自大漢的額頭眉心之處,若隱若現,磅礴的吸力不斷地想要將其拖拽而出,然則又有另外一股力量,將其不斷地往回拉。
這道虛影,正是這大漢的元神,而這股越演越強的吸力,正是綠猗的柳白傳授,曾經將狼妖厲殺的元神盡數吸了的秘法“吞靈”。
綠猗一直都牢牢地記著柳白當初的叮囑,絕不輕易在人前顯露這門秘法,然則,今日正是生死存亡之秋,昔日滅族之仇敵重現眼前,一腔恨意難平。
這門秘法便在不知不覺間,自發的使了出來。
所謂吞靈,乃是柳白以昔日笑傲世界之中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理念為參照,以一人之下世界之中湘西柳家的一道秘法殘篇為藍本,糅合了諸如拘靈遣將等玄妙諸多法門,取其精華,去其糟粕,最後才凝練而成的秘法。
其功效可不僅僅只是如吸星大法那樣,把敵人的一身功力據為己有那麼簡單,而是包括的肉身的生命精華,還有元神在內的,都吸入自己的體內,化為自己修為增長的資糧。
這也是當初柳白為何還要特意叮囑綠猗不要隨意使用的緣故,因為這道秘法一旦展露於人前,那勢必會被人當做十惡不赦的邪魔外道,受到所謂的正道唾棄!
柳白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是綠猗,一個修為還沒到結丹的小妖精,這樣的結果,不是她一人能夠承受的。
“啊!”
又是一聲無力的大吼,大漢的元神終於還是抵抗不住那絕強的吸力,直接被綠猗從他的眉心之中拉了出來,化作一縷青煙,沒入綠猗的眉心之中。
元神都已經去了,肉身就失去了控制,變成了一具沒有意識,沒有靈魂的空殼,只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被綠猗徹底的吸了個乾淨。
一張籠罩在深綠色長袍之中灰色熊皮,落在了綠猗的身上,而先前那個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