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一葉眼中閃過一抹無奈,感受著身後傳來的那道晦莫難測的氣息,高如神山,寬闊好似大海,心中只能無奈的嘆息。
先前二人戰至正酣,法力都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之時,柳白端坐在馬背之上絲毫未動,只輕輕一眼看來,知秋一葉便只覺得渾身一僵,就好像是中了定身術一樣,一股驚天的危機感,瞬間就充斥了他的身心。
渾身上下汗毛倒豎,額頭滲出細汗,背後的衣衫也在剎那之間,就被浸溼。
那雙眼睛,就像是深淵一樣,幽然深邃,看得人後背直發毛,心悸不已!
柳白不禁有些好奇,知秋一葉是怎麼和綠猗這個小東西撞到一塊去了!當即就問了旁邊馬上的綠猗。
綠猗先是恨恨的瞪了前頭牽馬的知秋一葉一眼,然後才緩緩說來。
事情的起因竟然還是落在了柳白的身上,那一日柳白在陽城西北三十里外的一處小山之上丟下了綠猗獨自離去之後。
綠猗先是回了一趟武陵山老家,祭拜她的家人長輩,整理家中一些瑣碎的事物,未曾想在武陵山中守孝還沒滿七天,就來了一個大敵!
一個藏身於深綠色外袍,頭戴兜帽的高大人影,渾身氣機晦澀如海,渾濁不堪的妖力散發著驚天的殺意。
這是一個實力與狼妖厲殺不相上下的妖魔!
綠猗抬頭仰望著駕馭妖風,浮身於半空之上,離地約有三丈之距的高大人影,眼中流連著複雜的神采。
“你是什麼人?”綠猗率先打破沉寂,高聲詢問。
深綠色的兜帽底下陡然激射出兩道如同利刃一樣的目光,冰冷,滯澀的聲音響起:“你身上怎麼會有厲殺的印記?厲殺呢?”聲音聽起來十分別扭,好像是一個很久沒有說話,現今突然開口,顯得十分生疏彆扭。
綠猗目光一沉,心裡咯噔一下,長而疏的睫毛微微顫動,右手已經悄無聲息的搭在腰間,沉聲反問道:“你們是一夥的?”
牛頭不對馬尾,兩人似乎都在自說自話,根本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然後,碧綠色的外袍卻無風而鼓,激盪翻飛,獵獵作響,露出了那寬大的外袍和兜帽底下,那個高大健碩,宛若狗熊一樣的龐大身軀。
兜帽隨著大漢倒豎的滿頭黑髮而掀飛,古銅色的面板上面,烙印著歲月的痕跡,行路的風霜,一條自額頭一直蔓延至嘴角的刀疤,平添三分猙獰兇惡之意。
腳下所乘的妖風散去,只見大漢那猶如猿臂一般冗長的雙臂緩緩攤開,雙掌之上有氤氳氣機流轉,妖力圍繞,頃刻之後,一雙黑色的手套,覆蓋住了大漢的雙手。
“小狐狸,你想怎麼死?”冷冽霸道的聲音,好似不是在詢問,而是在宣佈結果,大漢的嘴角裂開,露出了裡頭那兩派帶著絲絲微紅的牙齒。
那條長長的刀疤隨之扭動,好似掙扎的蚯蚓一樣,冰冷如刀的目光落在了綠意的身上,氣機已然將她鎖定。
袖手輕抬,綠猗的手中已然多出了那柄綁在腰帶之上的軟劍,踱步而出,迎著大漢的如刀的目光瞪了回去,定聲道:“我只想用你的血,來祭奠我的家人!”
當日攻上武陵山的足有七個妖魔,狼妖厲殺只是其中的一個,而且實力並不算最強,至少和眼前的這個相比,厲殺還要略差一籌的。
當日綠猗的父母族長們,紛紛竭盡全力拖住這七個妖魔綠猗等一群小輩四散奔逃,能走掉一個,便是一個。
而事後去追殺綠猗的,便是厲殺,綠猗雖然善良,涉世未深,但是她很聰明,數次從厲殺的手底下逃脫,但同時也被厲殺在她的身上種下了印記。
不過綠猗奇怪的是,厲殺分明已經死了,元神都已經被她徹底吸收了,為何眼前的這人還是能夠感受到自己身上有厲殺留下的印記。
按道理說,人死如燈滅,妖族自然也不能逃脫這個限制!
猙獰的冷笑聲,好似鏽跡斑斑的鋸子在鋸木頭,既刺耳又難聽:“就憑你!”冰冷的聲音之中,帶著蔑視。
大漢右手輕抬,掌心正對著綠猗,掌心之中妖力凝聚成一個球形的能量團,周遭頓有旋風升起,螺旋的氣流以球形的氣團為中心轉動,一股極強的吸力生出,地表之上的細小石塊,紛紛開始跳動。
綠猗眼中精光暴漲,手中長劍往前直刺,劍尖所指,正是那綠袍大漢所在的位置,體內妖力瞬間便如潮水般洶湧而出。
絲絲縷縷細如柳絲一樣劍光,自那柄細長的軟劍之上激射而出,劍氣成河,氣勢如龍,瞬間便跨越了數丈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