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官道上。
一行三人,兩人騎馬,一人牽著韁繩。
“這半個月以來我就一直斷斷續續的沿著若有若無的追蹤符的訊,追蹤著她的位置,可惜她的嗅覺太過敏銳,好幾次我都快追上了,她又立馬跑遠了!”
知秋一葉垂著頭喪著氣,臉上掛著無奈和些許的心酸,還時不時的扭過頭來看綠猗,送上好幾個憤憤不甘的眼神。
綠猗怎麼會露出怯意,自然是惡狠狠地瞪了回去。
沾沾自喜的說道:“哼,就憑你這個小道士還想追上我,殊不知早在一里開外,你身上那股臭烘烘的味道就傳了過來!”綠猗還伸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一臉的嫌棄。
知秋一葉問也先是一愣,然後臉色頓時就變得鐵青,再由青轉白,交織不定,最後滿臉爬上了一層血色,變得通紅,活生生由一隻鐵青的茄子變成了一個紅彤彤的猴。
短短片刻的功夫,知秋一葉臉上的表情之複雜,就足以去演一場電影了。
憤憤不堪的說道:“哼!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是狗鼻子嗎?一里之外都能聞得到!”
“你!”綠猗怒氣衝衝的指著知秋一葉,大口喘著粗氣,酥胸起伏不定,面上爬上了一陣潮紅,只能狠狠的甩了甩袖子,厲聲道:“我是狐狸,是狐狸,還說自己是什麼崑崙派的弟子,難道你們崑崙派都是你這樣的,狐狸和狗都分不清,難道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正道大牌,三清嫡傳?”
這一下子,輪到知秋一葉這個小道士炸毛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罵親,崑崙派在知秋一葉的心裡,那就是他的家啊,門派裡頭的師長同輩們,就是他的家人,可現在,綠猗直接一棒子就把整個崑崙派給打死了!
知秋一葉臉色鐵青的像個熟透了的茄子,鬆開了韁繩,駐足在原定,惡狠狠的瞪著綠猗,眼睛裡頭冒著火焰,幾乎都要奪目而出,把綠猗給一把火燒了一樣。
綠猗卻恍若無睹,頭仰的都快衝上天去了,還故作不經意的瞥了一眼在道旁駐足的知秋一葉。
忽的旁邊卻傳來了柳白的聲音:“以你這話的意思,豈不是把你和狗相提並論了!難道·······”
綠猗的笑容驟然僵住,艱難的扭過脖子,嗔怨的看著柳白,嘴巴撅的像個噘嘴葫蘆,幾乎都能把東西掛在上面了。
知秋一葉鐵青的臉色舒緩了幾分,也邁開步子跟了上來,只是沒有再為綠猗牽馬,斜眼瞥了一眼此時的綠猗,心中的怒氣又消散了幾分,只是那個疙瘩卻始終沒有散去。
而且他對綠猗的看法依舊沒有改變,只是被柳白壓著,把那股子不滿和厭惡壓在了心裡頭,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柳白搖了搖頭,岔開了話題:“綠猗,我記得你說那個綠袍熊妖曾拿出一個三寸大小的小壺,你認為他是打算用那小壺對你做什麼?”
柳白突然地提問,不止問住了綠猗,就連一旁的知秋一葉,也陷入了思索之中。
綠漪先是搖了搖頭,然後眸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我依稀記得,當時那小壺放在我眉心之上的時候,我的元神好像震了一下,然後…………”
綠漪眉頭微蹙,卻怎麼也說不下去了,因為緊接著她就徹底失去了意識,用吞靈殺了那個綠袍大漢!
倒是知秋一葉,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忙把手伸到胸前的褡褳裡頭,尋摸了好一會兒,然後才一臉喜色的掏出一個三寸大小的灰色小壺。
小壺的造型類似於鼻菸壺,小口大肚,肥肥壯壯的,壺身之上,畫著奇異的紋路,既不是花草蟲魚,也不是樹木山石!
“這就是那天我撿到的小壺,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個?”知秋一葉高舉著小壺,似邀功一樣的對著綠漪說道,只是眉眼之間,依舊帶著些許冷意。
綠漪扭頭看過來,登時便面露喜色,驚呼道:“沒錯沒錯,就是這個,就是這個。”說著還俯下身子,想要從知秋一葉的手中奪過小壺。
冷眼一瞥,送上一個如刀子一樣的眼神,知秋一葉順勢把手收了回去,絲毫沒將惱羞成怒,正惡狠狠的瞪著他,打算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的綠漪放在眼裡。
只是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高坐在馬背之上的柳白身上。
柳白攤手一招,天地元氣隨之而動,捲住了知秋一葉手中的小壺,然後就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絲線所牽引,往柳白的手心拉了過去。
小壺的壺口用的並不是軟木塞子,而是一個幾乎和小壺一體的蓋子,柳白捏住蓋子,輕輕一揭。
竟然沒開,壺蓋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