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了看頭頂正有些刺眼的太陽,柳白翻過來覆過去的端詳了片刻手中的小壺,才說道:“這小瓶我先拿著研究研究,晚上再看能不能開啟。”
並不是詢問,而是在宣佈一個結果,小壺果斷的被柳白塞到了懷裡。
綠猗和知秋一葉自然不會有的意見,只是兩個人現在卻像互相都不肯讓步,給對方好臉色,彼此都冷著一張臉,也不說話,直接冷戰。
直到入夜時分,三人在官道旁的一家驛站落了腳,本來這種驛站建立的初衷是隻為官用的,別說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就算是有錢有勢鄉紳富商,只要是沒有官身或者文書的,都不能入住的。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啊,這驛站擺在那兒,來來往往的那麼多人,又能有幾個是官老爺,這兒是江南,又不像京城那樣是達官貴人們聚集的地方。
所以驛站的驛丞就私下裡招待一些能夠出得起銀子的客人,這也算是開源了吧,不然只憑著官府那點俸祿,連塞牙縫都不夠,別說還要養活一大家子人了。
本來是要了三間客房的,可耐不住綠猗和知秋一葉牢牢地記住了柳白白天說的話,這不剛吃過晚飯就迫不及待的擠到了柳白的屋子裡頭,著柳白解開小壺的秘密。
綠猗雖然單純,但是不僅不笨,相反她極其聰慧,從那個死在她手下的綠袍大漢的當時對她所做的事情,她就隱約猜出了這個小壺定然和她家族被滅有著極大的關聯。
不然以那綠袍大漢的實力,想要殺死她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又怎會給她機會她能夠用出“吞靈”之術,反轉了戰局。
而知秋一葉則是純粹的好奇。
兩人端坐在方桌之前,秉著微弱而昏暗的燭火,目不轉睛的看著柳白掌心之上的灰色小壺,一動也不動。
柳白真力於掌心流動,小壺浮空而起,氤氳的青色真力將小壺徹底包裹,柳白緩緩閉上了眼睛,沉聲靜氣,擯棄腦中紛亂的雜念,靈臺維持一片空明的狀態,神識絲絲縷縷的探出,穿透青色的真力,落在灰色的小壺之上。
淡淡的光暈在小壺外面的那些構成符文的紋路之上流轉,一層灰黑色屏障,出現在小壺的表面,隔絕了柳白的真力。
有意思,禁制和陣法的疊加麼!
柳白嘴角輕輕上揚,露出笑容,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小的玉壺,竟然還能給他帶來這樣的驚喜。
這道禁制其實很簡單,不過是一道最基本的隔絕禁制,能夠阻礙氣息外洩,同時起到防禦的作用,保護玉壺不被外力所損傷罷了。
當然了,這裡說的外力自然是有上限的,像知秋一葉那樣的,自然是破壞不了,但若是柳白出手的話,一道劍氣就能把這個小壺打的稀巴爛,但這並不是柳白想要的結果。
類似玉壺這樣帶有禁制和陣法的東西,柳白還是第一次見到,自然要好好研究研究。
這禁制雖然能夠隔絕能量和神識,但並非是毫無破綻的,柳白只是用真力衝擊了幾下這道屏障,然後猶如水銀一樣無孔不入的神識就趁機穿過了屏障,然後穿過了幾個尚未開啟的陣法,到玉壺的內部空間去了。
灰濛濛的一片空間,足有三四十丈方圓,一團團幽魂一樣的能量漂浮在其中,她們的樣子,竟都是一隻只體型嬌小的狐狸,而且大多都是和綠猗一樣的紅狐。
柳白大概數了一下,足有七隻,看她們的樣子,眼神孔洞,沒有絲毫的,顯然靈智已失,三魂七魄應該散落了不少,都不是完整的。
除了這七隻狐狸的殘魂之外,這個灰濛濛的空間之中竟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柳白抬頭往上看去,入眼的一個圓形的大蓋子,其材質,和玉壺的材質根本無二。
柳白開始細細探尋起來,可是,找遍了整個玉壺的空間,都沒有看見半點神魂烙印的存在。
難道自己猜錯了?柳白不禁有些懷疑,這個玉壺隨著綠袍大漢的身死,已然化作了無主之物,是自己想多了?
玉壺之外,灰黑色禁制堅持了十個呼吸過後,開始閃爍起來,頃刻之後,灰黑色禁制驟然消失,並不是柳白將其暴力破壞掉了,而是維持這道禁制的能量耗盡了。
本來若是按照玉壺本身的消耗的話,這道禁制或許能夠堅持十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但是這玉壺先是落入了知秋一葉的手裡,被一番暴力破解無果之後,已然耗費了部分的能量,現在又被柳白不斷地衝擊,雖然柳白控制了衝擊的力道,但是維持禁制所需要的能量,卻一直在被的消耗的。
禁制能量耗盡開始退場,壺蓋自然而然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