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母親做的彌撒,可我不喜歡他的口音。”
紳士盯著男孩的眼睛,語氣異常嚴厲:“你已經長大了,不該胡鬧了,你是加圖索家的繼承人,你要懂得規矩!”
“我看見規矩寫在你們的臉上了,”男孩歪著頭,環視她尊貴優雅的長輩們,“可我想做的,只是從上面碾過去!”
他發出那種最街頭最叛逆的少年才會發出的吼叫,躁動張狂,無所顧忌,那是一個男人在荷爾蒙分泌最完善的青春時才能吼出的聲音,如幼獅咆哮。他掛上了檔,摩托沿著來路返回,再次碾壓過整條長桌,落地之後又是一個漂亮的甩尾,出門之後沿著長長的走廊遠去,撞開了地下室的雕花鐵門,沿著花園小道遠去。
四排管的轟鳴聲跑得很遠還能聽見,代表了他的嘲笑,對他尊貴的家族、掌握權勢的家長們……甚至全世界。
一個人,唯有在最盛大最輝煌的年少時,才有權利發出這樣的嘲諷!
留下滿屋的長輩目瞪口呆,彼此看著的眼神裡都透著不安。沒有人告訴男孩他們在這裡舉行晚餐,男孩卻像是對一切都清楚了。他大概也知道家族對他母親的死滿懷喜悅。
其實那個死去的女人根本不算什麼……但他的兒子名叫愷撒,那是偉大君王的名字……什麼君王會放過令他的母親蒙受痛苦的人呢?
想到這件事就叫人不寒而慄。
叔叔默默地拾起地上的支票,簽名是……“愷撒·古爾薇格”。
“他居然用母姓……這是要否認他是加圖索家的人麼?”一個長輩湊上來看了一眼,聲音裡透著不安。
“我們在慶祝古爾薇格這個姓的消失,但是看起來,一切還遠未結束啊……”叔叔低聲說。
“這樣的孩子要繼承家族?”
“必須馴服他,不惜一切代價,誰繼承家族不是我們能決定的,是他的血統,他萬中選一的血統!”
“灣流”商務機穿透雲層,燈火通明的巨大城市出現在機翼下方,四通八達的高速公路被照成熔金般的亮色,織成一張閃光的蛛網。
愷撒·加圖索緩緩睜開眼鏡,看了一眼腕錶,這塊精密的電子計時裝置即刻顯示出此刻的地理座標,“東經140度50分,北緯35度44分”。
日本東京,亞洲最大的城市此刻就在下方,他們即將到達目的地。
對面寬大的沙發椅上,他的兩個同伴都還睡著,其中之一手中扶著一柄黑鞘的日本刀,坐得筆直甚至僵硬,顯然在睡眠中他的肌肉都是繃緊的,而另一個嘴裡叼著一根沒吃完的牛肉條,沒骨頭似的靠在扶刀的人身上不知道在做什麼好夢,嘴角垂下幸福的哈喇子。
“那邊最亮的地方就是銀座,日本經濟泡沫最厲害的時候,一個銀座的土地價值便可以買下整個美國。”愷撒扭頭看著窗外。
“對銀座興趣不大,任務結束後如果還有時間,想去‘千鳥之淵’看看。”扶刀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愷撒知道他沒有睡著,被“鐮鼬”極限強化的聽力令愷撒可以透過心跳聲和呼吸聲瞬間洞悉對方的狀態;而對方也明白愷撒是在跟自己說話。
作為競爭對手而言,兩個人這種默契似乎有點過分了,放在某些流行小說裡,很可能被看作“同性相吸”而獲得少女群的追捧。
卡塞爾學院獅心會會長,楚子航。
“名字很美,但其實是個公墓,二戰無名日軍墓地。”愷撒挑了挑沒,“而且在靖國神社旁邊,作為中國人,對那種地方會有興趣?”
“聽說有條一里長的櫻道,一路上有800株櫻樹。”楚子航淡淡地說。
“真像你的風格。”愷撒聳了聳肩。
他預感到這次任務不會很有趣。東京這座城市對他而言是築地與市場的鮮切金槍魚片、葛西臨海公園的“鑽石與花之大摩天輪”、新宿的歌舞伎町、當然還有銀座豪華的購物中心;而對楚子航,這只是無名公墓上櫻花紛墜的晚春。愷撒想象楚子航盤膝坐在櫻花樹下,膝蓋上橫著長刀,不像是來旅遊的,倒像是來切腹的……
人和人的區別,就是這麼大啊!
當然,對於那邊流口水的小子來說,所謂東京,就是秋葉原的電器街和美少女們在絲襪和短裙之間露出來的“絕對領域”吧?
這個任務組真是卡塞爾學院歷史上最不合理的組合,把三個氣場完全不搭的人硬拴在一起。其實在愷撒看來完全是區區小事,他或者楚子航單槍匹馬就能擺平,何苦要勞師動眾?不過校長大人也有充分的理由,“把最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