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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兄去和老二擠一晚。”這大半夜裡,掌櫃的和小二也都睡下了,貿然去打擾他們要求再訂一間房也不妥。老三素來睡覺睡得沉,還是不要去弄醒他的好。所以照這麼說,就只有老二那一個去處了。

——眼下看來,只有這樣最妥當了。柳傾歌點了下頭,歡呼了一聲連忙鑽進被窩,將披風解了放在床尾。她伸出手拉高了被面兒,鼻端籠罩著一縷似有若無的冷香,使得她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讚道:“哥哥,你這是燻了什麼香?好好聞。”

“哪有薰香?”柳祁瀟走過去仔細給她掖了掖被角,淡淡開言,“約莫是平日在家時房裡點了香,沾在身上一星半點兒也是有的。”

哦,原來是這樣。柳傾歌躺下,聽得那人輕輕道了一句:“快睡罷。”腳步聲便漸行漸遠,逐漸聽不到了。

夜,又恢復了一片沉靜。柳傾歌閉著眼睛,只覺得無比安心。心頭想起方才李媛說夢話之事,唔,她現在才明白,為何李睿聽聞她倆晚上要睡在一個房間裡之時臉上會露出那種表情來,敢情兒是因為這個原因啊。那李媛估摸著是睡覺愛說夢話,而李睿為了自家妹子的面子著想,所以便出言阻止。據醫書上講,晚上睡覺說夢話,一般而言,要麼是肚子裡有蛔蟲;要麼是精神過於緊張,神思恍惚。呃,柳傾歌一拍腦袋,早知道如此,晚上就不該給李媛講什麼鬼故事了,這不是加劇她的精神緊張麼?!真是失策啊失策。

不過,現在想這些又有何用?明日的事明日再說。柳傾歌調整了個姿勢,很快便覺得睡意沉沉襲來,使得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終於睡了過去。

柳祁瀟在柳祁澤的門前很是敲了一陣,等了許久才見柳祁澤睜著一雙朦朧的睡眼,七歪八倒前來開門。他一開門,藉著那樓梯拐角處的油燈發出的光芒,才勉強看清了眼前之人是大哥。心下納悶,他撐著門框,不由得把哈欠都給憋了回去,張口問道:“大哥,這會子就天亮了?咱們是不是該動身出發了?”

柳祁瀟邁步而入,乾脆利落的道:“天沒亮,為兄在你這裡借宿一晚。”

“啥?”柳祁澤原本還是迷迷瞪瞪,聽了這句之後,一下子醒過來了,伸手閂了門道,“為什麼?”

“因為傾歌睡在了為兄房裡,為兄只能來你這裡。”柳祁瀟一邊說一邊皺著眉盯著柳祁澤的床。——簾帳被吊鉤高高攏起,被子橫七豎八,有一半都滑落在地上,枕頭也不知丟在了何處,床單更是凌亂不已,皺成一大坨抹布樣。估摸是因為柳祁澤喝酒的緣故,那床上隱約一股酒味,甚是沖鼻。

柳祁澤只覺得柳祁瀟方才那番解釋跟沒解釋也差不多,想了會兒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於是接著問道:“為何丫頭要睡在你房”

“哪兒那麼多話,”柳祁瀟打斷他,視線收回,兀自去了桌子那邊,拿了一把椅子坐下,“你那床還是你自己睡罷。”

柳祁澤聞言,看了眼自己的床鋪,的確是髒亂得有些慘不忍睹。他知道柳祁瀟素有潔癖,八成是不想親自涉身自己那床上,於是倒也不點破,只是“嘿嘿”一笑,自己鑽入被窩裡去。睡之前,他笑得壞兮兮,不怕死的開口邀請道:“大哥確定不來我這床上睡麼?這天寒地凍的,坐一夜只怕會著涼呢。”

“睡你的罷。”柳祁瀟眸子一寒,冷聲道。

柳祁澤在這凌厲眼神的注視下,心裡不由得打了個突,立即將被子矇住頭,好將那可怕的視線隔絕在外。

到了後半夜,柳祁瀟便覺有些撐不住,睏意如潮水般襲來,神思睏倦不已。他便把柳祁澤的大氅拿來蓋在自己身上,趴在桌子上,頭枕著胳膊,合目而睡。由於這麼睡不僅冷而且極不安穩,所以天剛矇矇亮,柳祁瀟便醒了。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站起身來,將那大氅重新搭在柳祁澤床邊。柳祁澤兀自睡著未醒,身上那床被子卻是橫著蓋在身上。柳祁瀟眉心一蹙,伸出手去準備幫他把被子給掉個頭蓋,結果柳祁澤睡沉了,死死攥住被子角,怎麼也奪不過來。柳祁瀟哼了一聲,倒也不再管他,由得他睡去,自己一人邁步出了房間。

他剛出門,就看到柳傾歌推門而出,衣服雖穿的整齊,那頭髮卻是還沒攏,如瀑青絲散落肩頭。他不由得一怔,隨即明白過來,便道:“你這是要回你自己的房間裡去罷?”

柳傾歌被他一語窺出了心頭所想,便笑著衝他點了點頭,自己貓著腰又悄悄溜回了自己房裡去了。——她必須得回去,不然的話,待會兒李媛醒了的話,她該如何解釋?照昨日看來,顯然李媛對於自己說夢話這件事並不知曉,而李睿也一直瞞著自家妹子沒有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