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病房光線昏暗的緣故,那名探員並沒有注意到莫如芸的變化,只是覺得她這個動作怪異極了。
就在那名探員欲要在莫如芸的身上再踹一腳,報自己先前被偷襲之仇時,守在門口的探員遲遲不見同伴出來,走了過來。
”住手。
你忘了上頭怎麼交代的了?“
指紋在感應鎖上開了鎖,那名探員制止了同事的舉動。
在另外一個人進來的一瞬間,莫如芸便悄然收起了手中的尖銳的指甲,只是一雙眼睛仍然透著濃郁的戒備。
”還不是被這個瘋婆娘給氣的!
我不過是奉命帶她出去而已,這個瘋女人就跟得了狂犬病似的偷襲我!“
那名被偷襲的警員指著自己的脖子,示意同伴來看。
那名探員看了眼同伴脖子上的勒痕,也是感到很氣憤。
但是局長還等著見她呢。
”好了。
這次就算了。
如果你想整治她,還怕以後沒有機會麼?
不要讓局長久等了。“
後來到的那名探員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側耳在同時的耳邊低聲地道。
那名被偷襲的探員想了想,同伴所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這位探員全然不知,因為同事的及時出現,他才從鬼門圈裡走了一遭。
兩名探員一左一右,押著莫如芸出去了。
……
”好了!
進去吧。
裡面可是貴客。
等會兒老實一點。
不然,有你苦頭吃!“
會客室房間的門開啟,那名探員在莫如芸的耳邊低聲警告了這麼一句。
莫如芸尚未回答,就被身後的探員粗魯地給推了進去。
會客室的會客椅上,一個清雋的背影揹她而坐。
莫如芸如遭電擊。
這個背影,這個背影,她就算是對方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
忘了她的腳上還戴著腳銬,莫如芸眼底積壓著血紅色的仇恨,大步地走上前。
”嘭“地一聲。
因為邁得步伐太大,莫如芸被腳銬絆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莫如芸製造出如此大的動靜,背對著她而坐的男人自然不可能半點沒有聽見響聲。
儘管莫如芸已經在第一時間從地上迅捷地爬了起來,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方才背對著她而坐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然轉過身。
男人就站在她幾步之遙的地方,棕色的眼睛漾著溫柔的憐惜,”小云。你看看你。
怎麼這麼長時間不見。
你就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
”宋,聞,均。“
莫如芸一字一頓,雙目血紅,咬牙喚出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的名字。
”你怎麼敢,你怎們還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宋聞均似是全然沒有察覺莫如芸眼底洶湧的恨意。
他一步步走上前,這些年因為養尊處優而白淨修長的手,撫摸上莫如芸額頭上逐漸癒合的傷口,指尖在她的傷口上划動著,溫潤的嗓音似春風般輕柔,”俗語有云,一夜夫妻百夜恩。
何況,你我做過,可不止是一夜的夫妻。
如今你面臨著麻煩,你說,我怎麼忍心,袖手旁觀,嗯?“
被觸碰的肌膚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噁心感。
莫如芸被手銬銬著的兩隻手狠狠地撞開宋聞均觸控她額頭的那隻手。
如果可以,莫如芸恨不得將眼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但她心知肚明,二十幾年前,她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如今,只怕他們兩人的懸殊更大……
幾十年的時間,早已將莫如芸身上的衝動打磨成了隱忍和堅毅。
莫如芸在會客椅上坐了下來。
她的目光沉沉,”說出你交換的條件。“
莫如芸早已過了天真的年紀。
她絲毫不懷疑,以男人如今的權勢,讓她重獲自由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同樣,莫如芸不認為,眼前這個薄情寡性,心狠手辣的男人會願意無條件幫自己。
宋聞均只有一個條件,”幫我找到我們的孩子,唯一。“
……
時隔二十多年。
乍然聽聞”唯一“這兩個字,莫如芸的心狠狠地跳了跳。
初知懷有身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