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那一聲吼簡直氣貫山河,拔劍的動作也是快準狠,嚇得這些花天酒地計程車兵一愣,竟沒敢動。
參謀哇哇大叫著要把人抓起來關進大牢,外面卻忽然有人進來報,說是校尉來了。
皇帝面目陰沉地看著那匆忙趕來的校尉,眼神微眯,一言不發。那校尉想必是終於得到了訊息,匆忙趕來,驚疑不定地拱手行禮:“不知刺史大人派來的,派來的幾位大人,有何貴幹?”
他只聽守門的回報說方淮拿了陳明坤的牌子前來,卻摸不準這幾人到底什麼來頭。文官武將其實並沒有多少交道,陳明坤官大,但也管不到他頭上,如今忽然派人來軍營,他實在也有些雲裡霧裡的。
皇帝盛怒之下,哪裡還想跟他多說什麼,冷笑兩聲,重重地說了句:“這軍營裡烏煙瘴氣,竟養了一群酒囊飯袋出來,想必也與你這個校尉脫不了干係!我看,你的好日子就到這了吧!”
說完,他領著方淮與趙孟言轉身便走。那校尉心中慌亂,趕忙追了上來:“這位,這位大人請留步,我想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若是有人對您不恭敬,我必定為您討個公道,您,您還請留步吶……”
可無論他如何解釋,皇帝仍是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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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間春日綿綿,和風拂面,皇帝心頭卻是怒火滔天。
當真是山高皇帝遠,他滿心以為只要自己親政愛民,天下百姓便都可安居樂業。可沒想到這樣一個守城軍大營裡竟是烏煙瘴氣、毫無章法,若是來日真有戰事突起,恐怕這些人第一時間就會當逃兵!
從城北一路回到城內,他心中思量不斷,一抬頭,竟發現自己已然走到了城西,左手邊是一所氣派的大宅子,大門口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一個李字,右下角一行小楷:鹽商世家。
腳下一頓,他忽然問趙孟言:“昭陽那表姐就住在這兒?”
趙孟言點頭:“是這兒沒錯。”
皇帝心中有火氣,不耐煩地說:“也不知道那丫頭探完親沒,朕這會兒就要回陳家了,她要是還在裡頭,叫朕回去喝西北風不成?”
話剛說完,心下已有了計較,他扔下一句:“你倆隨便找地方坐坐,朕進去找人。”說著長腿一邁,往李家走去。
方淮想跟上去保護皇帝,趙孟言卻伸手一攔:“這當頭,還是別去觸黴頭了罷。沒看皇上臉都快黑成包青天了?”
“不好笑。”方淮皺眉。
“走,咱倆去對面喝杯酒。”趙孟言含笑想著這個黴頭大概得由昭陽來觸了,那丫頭神通廣大能逗得皇帝開心,就是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還有沒有那種本事。
方淮很生氣:“皇上心頭有事,你還去喝酒?要去你自己去,我就在這兒候著。”
趙孟言翻白眼,風度翩翩地往酒肆走,嗤笑一聲:“迂腐。”
詞裡怎麼說來著?
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
為君持酒勸斜陽,且向花間留晚照。
正是綠楊煙外曉寒輕,紅杏枝頭春意鬧的時候,不喝上一杯,哪裡算得上是下江南呢?
***
昭陽被關進了李家大爺的屋子裡,沈姨娘知道後院鬧起來,上趕著要來看,卻被守在外面的下人給攔住了。
“夫人請留步,老爺說了,除他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去。”
沈姨娘柳眉一豎:“大膽奴才,連我都敢攔著!你是什麼東西,不知道府上誰說了算不成?”
那小廝不卑不亢:“夫人贖罪,小的也只是得了老爺命令,不敢不從。”
他當然知道這位沈姨娘在府上就等同於太太了,可他是老爺的人,沈姨娘再大,難不成還大得過老爺去?
沈姨娘氣壞了,前幾日老爺就往多年不曾踏足的後院去住了幾夜,她心裡油煎似的,那個連蛋都下不出的女人有什麼通天本事不成?人老珠黃了還能從她手裡又鑽了空子去。眼下忽然聽到小桃回報,說是老爺抓了太太的孃家表妹,還叫人送進了他的屋子。
天哪,這都是什麼事!難怪那女人忽然有了底氣,還能把老爺給騙到後院去,敢情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要把水靈靈的表妹給送進老爺屋裡!
她在外面氣得不行,臉色也難看,卻不好發大脾氣,畢竟她從來都是靠著這樣小家碧玉的溫柔嬌羞留住了李家大爺的心,哪能一朝變潑婦呢?
正鬧騰著,李義函來了。
沈姨娘當即變了臉色,落雨梨花地哽咽著走到他面前:“老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