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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部分

不如翟讓,還硬往李密身邊湊合,那不是活膩煩了麼?

再往南,杜伏威的實力還不如竇建德。朱璨是個食人魔王。西邊的李淵倒是聲勢浩大,可前有曲突通,後有劉武周,前途一時看不分明。舍了李淵,再往下數便是北邊的李仲堅和羅藝。但李仲堅持身過正,水至清則無魚。羅藝則狂傲不羈,誰送上門都未必受到待見。

細算下來,竇建德也就成了不二之選。且不說他為人寬厚,明知道大夥在刻意應付依舊禮敬有加。就憑著他治下襄國郡這番安寧景象,隱隱也露出了幾分帝王之資!

能夠在兩晉南北朝這數百年大動盪中留存下來的大家族,自然有其過人的適應能力。當下,眾賢達、名士們紛紛上前,藉著與竇建德探討如何治理地方的機會,大表忠心。程名振對這一套很不喜歡,但身為人臣,他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待眾人的馬屁潮稍稍落下後,從人群后走出來,躬身挽留:“這些天走下來,臣自覺受益頗多。主公何不多留幾日,也好讓臣多受些點撥?”

“不留了,不留了,河那邊還有一大攤子事情呢。再說了,這麼多人吃住都要你來支應,時間一長,地方上肯定受不了!”竇建德笑著搖頭,表情就像是一個看到自家子侄有出息,滿懷欣慰的老漢。“你做得很好,不愧是孤麾下第一治亂能臣。今年襄國郡初建,孤不敢多勞煩你。待地方上完全穩定下來,各項事務都走上了正軌。你還是要到孤身邊來,做謀臣還是做武將,孤隨你的意!”

“臣何德何能,敢讓主公如此器重!”程名振聞言,趕緊躬身推辭。他現在倒相信竇建德對自己沒惡意,但守著自己的起家根本,心裡邊總是覺得更踏實些。況且眼下竇建德身邊的能人賢士越聚越多,真的入了朝,自己未必能顯出什麼本領,日子過得也不會像在襄國郡這般隨意。

竇建德笑了笑,眼中精光一閃而沒,“不急,不急,那都是以後的事情。如今襄國郡也的確離不了你。日後即便到了孤身邊,襄國郡事務也得由你來兼管,別人對這地方不熟,貿然前來,做事未必有你穩妥!”

“主公愧殺臣了!”程名振躬身致謝,臉上表情誠惶誠恐。

二人之間的對話,被眾文臣一字不落聽在耳朵裡,登時激起一片羨慕之色。大夥心裡都清楚,襄國郡在竇家軍治下的地位很獨特。竇建德只要各地打上他的旗號即可,選官、派稅以及地方政令,一概不予插手。而竇建德那句“即便到了孤身邊,襄國郡的事務也有你來兼管”,等於變相承諾給予程名振裂土封茅的權力。入朝時可為將為相,出朝後自領一地一國!算起來古之周公、召公,地位也不過如此!

感恩的話,竇建德不需要聽得太多。笑了笑,繼續問道:“這次來,我怎麼沒見到郝五?他是不是閒不住,又跑到哪去彎弓打獵去了?“

程名振想了想,笑著回應,“五叔這兩年身子骨不大好,一到冬天,就咳嗽不止。孫六叔說是寒氣入肺,建議他不要老守著水窪子,去南邊找乾燥暖和地方療養。所以,今年冬天他便去了邯鄲,把冬春之交這波寒氣避過去,待天暖和後,才能再轉回平恩來!”

“哈,他還越活越嬌貴了!”竇建德聽完,覺得好生可笑。“他郝老刀當年可是光著膀子走塞外的,暴風雪裡都沒凍死的,如今可好,一點點寒氣就避之千里!”

“王爺如果一定要見他,請在平恩縣再停留幾天,臣這就派人接五叔回來!”程名振陪著笑臉,低聲說道。

“不必了!嗨,這郝五真沒出息,這麼快就老了!”竇建德笑著搖頭,為郝老刀的虛弱好生遺憾。“想當年,孤曾經跟他大冬天一塊兒在鉅鹿澤裡邊鑽冰窟窿撈魚,一口氣能在冰水裡蹲半個時辰。這才幾年啊,沒等孤頭上見白髮呢,他倒先不中用了!”

“千歲龍行虎步,身子骨自然不比尋常!”程名振笑著拍竇建德馬屁。關於郝老刀的情況,他的確沒有說謊。自從前年開始,非但郝老刀一個,杜疤瘌,孫駝子這幾位鉅鹿澤元老,身子骨也都一天不如一天。據孫駝子自己分析,可能是因為長時間在澤地裡居住,溼氣已經沁入了內臟的緣故。想短時間內藥到病除基本沒有可能,最好的辦法便是找乾燥溫暖村落長時間靜養。

“什麼龍行虎步啊,你可真會說話!”竇建德搖了搖頭,彷彿想起了過去的歲月般,滿臉深邃,“想當年,我跟孫大當家,張金稱,郝五,都是一個頭磕到地上的好兄弟。嗨,誰料後來造化弄人。對了,孫大當家的墳還在鉅鹿澤中,你能不能安排一下,讓我去給他墳上添把土!嗨,他當年被逼無奈才落了草,一心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