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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著頭皮亂掰,即使對方看不見她,還是燒紅了臉。

卓嶽沉吟了會,禮貌的問道:“貴店的地址在哪?我親自去拿。”

萬萬沒料到他會有此反應,安蕾支支吾吾答不上來。

真要命,哪有什麼“胡蓋洗衣店”,更遑論會有地址了。

“喂?”電話彼端一陣靜默,卓嶽於是狐疑的喚了聲。

在慌張又無話可說的情況之下,安蕾匆促切斷通訊,緊張到手心冒汗。

她總是在狀況出乎意料的時候,無意識的做出一些無厘頭的舉動,事後回想起來,常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幸好周遭客人不多,也沒人發現她做了什麼蠢事,但她卻忸忸怩怩、一副作賊心虛的樣子,從座位走到櫃檯短短的路程,好幾次都差點被自己凌亂的步伐絆倒。

不久前才擬定好的計畫,暫時被腦袋一片空白的她拋諸腦後。

另一方面──

盯著手機上留下的號碼,卓嶽沒有表情的俊雅臉龐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胡蓋洗衣店?”揚起薄唇,他感到莞爾不已。

即使對方說話的音調陰陽怪氣,且他第一時間就辨識出聲音的主人。

這小妮子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卓嶽靠向椅背,閉眼沉思。

安蕾清新脫俗的容貌、單純的笑靨,紅著臉頰氣嘟嘟的模樣,猶如走馬燈般在他腦中來回閃逝。

縱橫商場數年,歷經過不少風浪,與許多所謂老好巨猾的老前輩打過交道,只消一記眼神或一個表情,他便能讀出對方的盤算。

唯獨她,讓他摸不著頭緒。

她水漾的澄澈雙眸毫無雜質,分明是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才會有的,偏偏她的言行舉止卻像個浪蕩的娼婦。

但無論如何,她引起了他的興趣是無庸置疑的。

回到家,震天價響的音樂衝破耳膜,安蕾皺了皺眉,莫可奈何的叨唸,“一定又是辛卉那傢伙。”

只有她才會把音樂開那麼大聲,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似的。

“豬頭卉!”

她一踏進客廳,果然見到兩位室友和辛卉身體隨著音樂節奏擺動,酒瓶、零食小菜擺滿桌,開起小型派對。

“嗨!蕾蕾,你回來啦!”辛卉熱情的向甫歸來的好友打招呼。

安蕾臭著俏臉,直朝音響而去,喀嚓一聲,關掉電源,室內霎時恢復寧靜。

三人的身子也隨之僵直住,回頭盯著她。

“X的,豬頭蕾,你幹什麼?”辛卉嘟著嘴嚷嚷,還夾雜著不雅的口頭禪。

“很吵。”安蕾簡單扼要的回答,然後縱身投入軟綿綿的沙發裡。

馬淇朵和冷豔交換一記眼色,有默契的在她身畔坐下。

“簽約不順利嗎?”

面對知心姐妹淘的關心,安蕾感到十分欣慰及溫暖。

無論受了任何委屈,她們總是陪在身邊,替她打氣加油。

她搖搖頭,斟了杯冰涼的可樂啜飲一大口。

“未來的大編劇,恭喜羅!”辛卉笑嘻嘻的踱至沙發旁,端起酒杯輕撞她的杯子,以示慶賀。

“同行相忌”的說法,在她們身上完全看不到。

相反地,她們是彼此欣賞、互相鼓勵的好友及夥伴。

“你見到尚禹羅?本人有沒有比電視帥?”

辛卉從不避諱自己是“外貌協會”的一員,非常注重外表,不過,她也是很重視內涵的。

因此,她的男友一再更換,只為尋求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即使被譏為花心,她依然故我,堅持她一貫的原則。

安蕾聳聳肩,不甚熱絡的回道:“沒什麼差別。”

“發生什麼事了?瞧你無精打采的。”

冷豔──貌如其名,豔麗的面容和超過一七○的修長身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冷漠難以接近。

初認識她的人,會被她倨傲的的神態欺騙,覺得她必定不好相處而與她保持距離,免得被凍壞了。

也因此,“冰山美人”之名不逕而走,事實上,若有機會深入與她交往,便會明白她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只是,鮮少人有足夠的勇氣接近她,男人只能遠遠的欣賞這朵帶刺的玫瑰,女同事則將她視為公敵,齊心協力排擠她。

背後的閒言冷語冷豔都曉得,幾次主動示好無效後,她再也懶得澄清。

就讓他們如此以為吧!她隨時都有換公司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