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婦產科博士陳瀚宇以優異綜合考評成績和優秀論文獎拿到博士學位,同時,婦產科主管日常工作的副主任秦少白與半途接手她的導師劉和之,婦產科黨支部書記方文一起與她談話,被告知因為她違反醫院管理規定,收受賄賂,私自將本院病人介紹到臨床醫療條件不符合相關疾病治療條件的醫院並誇張該院臨床水平,對患者造成嚴重後果,給醫院造成惡劣影響,系統內記大過處分一次,黨內記大過一次,這意味著,5年本科成績,5年博士成績一貫優秀的陳瀚宇,失去了留在系統教學醫院的資格。
這個訊息對她而言並不能算太過意外。本來 自'霸*氣*書*庫'自己導師調院後,留在醫院的希望已經變得有些飄搖,而在這種飄搖,飄搖中的不踏實,猜測,怕,擔憂中,終於為了‘留個後手兒’‘做醫托’被查實,她已經現實地不再抱留院的希望。然而,一貫是好學生,一貫刻苦,也……也或許還是想證明給自己什麼,在那近乎毀滅了未來職業生涯的錯誤被懲罰之後,她努力在議論和白眼中,忘記這個‘沒希望’的事實,而因為已經斷了留院甚至留京的希望,家鄉的省會醫院,卻一直表示願意要她,也有親戚能說得上話,她不再想那些根本不再需要考慮的一切,倒是一直把這最後幾個月的工作,做得比從前任何一段時間都要更細緻,更好。
到了這一天,拿到了優秀論文獎,卻是真正的意外。
而另一個意外是,這一年,為適應新的工作效率,達到週六全日門診,併兼顧高價門診,第一醫院得到衛生部批下來的擴招指標和外地生源留京指標,婦產科額外得到了1個本科生指標,3個博士生指標。
也就是說,假如那個錯誤沒有發生,假如沒有那一切,她作為本屆成績最好的博士生,是可以留在第一醫院婦產科的。
當這一項一項的意料之外和意料之中鋪陳在陳瀚宇面前,她愣怔地望著面前自己叫老師的三位領導,努力剋制著即將流下的眼淚,於是喉頭梗咽,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劉和之與方文相視一眼,輕輕搖頭,又與她說了幾句類似‘不要揹包袱’‘以後繼續努力,你的能力很強’之類的話,而後起身走了。而秦少白,卻只望著她,沒有離開。
陳瀚宇狠狠地咬著嘴唇。
面前這個給過自己最多呵罵,而因為明顯偏心蘇純而讓自己最憤恨的上司,不知道這個時候,還要給自己什麼樣的侮辱或者譏笑。然而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想要保持最後的平靜,一點點尊嚴,卻讓方才抑制住了的眼淚,在她的目光中,流了下來。
秦少白由著她哭,看著她趴在桌上,抽動的肩膀,微微地出神。直到陳瀚宇抬起頭來,默默地擦乾了眼淚,站起身,說了一聲,“秦老師,我去幹活了。”
秦少白點頭,依舊沒有說話。
陳瀚宇已經走到門口,手握住了門把,突然,又站住,回頭,望住秦少白,眼睛紅腫而臉色蒼白,
“秦老師,我想問您一句,我的臨床水平,比蘇純差麼?我的工作態度,比蘇純差麼?”
“如今,絕對地比,你自然比她強。畢竟多了幾年經驗和博士課程。比本科畢業的時候,如果差,也是上上下下,非顯著區別。”秦少白坦然地道。
“那麼,假如沒有我犯的錯誤,也沒有多餘的名額,假如一切都沒有發生,重新回到2年前,我還是努力地刻苦地工作,我能留下嗎?”
“不一定。”秦少白想了想,“有可能,看運氣。”
陳瀚宇輕輕地笑了,“可是蘇純卻留下了。就算當初是機緣巧合,但是她進來之後,那麼受重用,幾次重要搶救都讓她管床―――像那次那個羊水栓賽的患者,明明是我管床的病人,卻因為她夜班趕上了,換成了她管床。後來直腸癌的孕婦,從外科轉過來的,她當時只是才工作半年多的新住院醫,這樣比較複雜的病例,卻交給她,你帶著她管……真的不是偏心?不是……因為,”陳瀚宇盯著秦少白的眼睛,“很多人都在說,凌院長對蘇純特別關照。連做許多門急診和住院部的統計分析,都是凌院長欽點的她?還有,她是許楠的妹妹,李波與許楠的當年,不可能不認識蘇純,他是早就內定的主任副院長吧?秦老師,你對蘇純究竟有沒有偏心?這偏心,究竟是不是院長副院長的關係?如今,她居然能被選中這樣好的機會。”
“我是喜 歡'炫。書。網'她。”秦少白點頭,“喜 歡'炫。書。網'的原因,是她不把每個病人或者家屬作為‘資源’―――至少,沒有讓我看出有這樣的傾向。我知道其實把病人或多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