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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我從小就有個習慣,當身邊親近的人要出門兒的時候我總是不樂意按照她們的意願乖乖待在家裡等他們回來,世人皆以為我是個好奇心太過旺盛一刻也靜不下來的跟屁蟲。

其實我真的是個跟屁蟲。

是個害怕掉隊害怕離開的人再也不會回來的跟屁蟲。

長春院下,人群熙攘。

我隨著流霜定步在長春院門前,此刻我就顯得有些不自在了。原因在於出門之前我特地換了男裝,原想著長春院這種地方來的都是好男色的變態,女人來就顯得略有不適了。

然我沒曾想流霜回回來都是略有不適的。

鴇母迎面腳下帶風便朝我們走來,面上含笑:“沈姑娘,子溪已等候多時。”

晾在一邊的我有些尷尬,見鴇母只顧著招呼老客人不搭理我這個新客人,便裝模做事的咳了一聲,以此來找找久違的存在感。

鴇母堪堪意識到我的存在,先是一愣,偏頭看了流霜一眼,繼而反應過來,笑盈盈道:“這位公子應當是與沈小姐結伴而來的吧,裡邊請裡邊請,我們長春院什麼樣的都有,隨您挑選!”

我頗有姿態的點了點頭,口裡卻推辭:“那個,我就跟著沈小姐一同去瞅瞅那位傳說中的、呃子溪是吧,瞅瞅子溪公子。”

這下,鴇母與流霜有默契的僵了僵,流霜從背後輕輕戳了戳我,示意我改變一下方才說出話。

鴇母臉上的笑又回來了,不忘含沙射影的提醒我:“那個,這位小公子哎,沈小姐與子溪公子相會,您也跟著過去,這、這叫什麼事兒啊您說是不是?”

“我覺得吧,雖說子溪公子和小姐是舊識,然他們一直是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這點我是百分百知道的,我跟過去正好拜會一下,不妨事。”我衝他們豪爽的招了招手。

鴇母實在是繃不住了,不自覺得翻了個白眼。

我們跟在鴇母后頭,先是進入了異常熱鬧的外大廳,隨後九拐十八彎終於駐足在一間房門前。

只見鴇母識趣的轉身離開,向流霜拋下一個無比風情萬種的眼神。

推門而入,流霜熟練地往裡走,我跟在後頭東張西望。

這間房與我想象的不太一樣。

這間屋子佈置實在風雅,白暫的沒有一絲痕跡的牆壁,鵝黃色的簾子,靠牆的案上文房四寶一應俱全,案邊是依舊燃著的檀香。

床榻裡的人兒盤坐著,兩膝上放置著一把年歲悠久的琴。

我伸長脖子,透過帳子看見一個淺紫色的身影。

想必這塌上的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子溪公子了。

這時,簾子被一隻素手慢慢挑開,子溪的面容透過浮紗漸漸展現在我的眼前。

······好吧我承認我被雷的焦頭爛額。

他的衣裳穿的寬鬆,影約可見的鎖骨,白暫的頸項,未經打理的烏黑長髮隨意披散,垂向兩旁,柔和中帶著一些稚嫩的眉眼,氣質如蘭。

如此孩童便可這般清秀,等再過幾年眉眼長開了那還得了?

我望著十三四歲的子溪公子愣了一愣,覺得被人推經了坑裡,一下摔得分不清東南西北。

而流霜,此刻面上含笑,會心無比。

我勉強半彎著腰做了一輯:“久仰久仰。”

“姐姐怎麼帶了不相干的人來?”

呵兒,好傢伙,搞半天這小孩兒連聲音都還沒變啊。

“弟弟不妨事的,此人乃是我們的同道中人。”流霜安撫著子溪小弟弟。

我僵在流霜身旁,身子微微湊近她,眼睛盯著子溪,嘴裡抖落出幾句話:“我天,流霜,我真沒發現你口味這麼重啊,這孩子望著最多十三四歲,你跟他有什麼好相會的?”

“你別望他年紀小,卻是上京通習音律的佼佼者,其天賦造詣絕不在我之下,我每每來探望他都要頓悟許多,乃是流霜的良師、知音。”

“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竟擅琴瑟八音?造詣竟還在你之上?你該不會遇到騙子了吧······”

“這種事兒沒有些真本領怎麼騙?”

······

接下來沈家大小姐流霜姑娘就對著一個小她六歲的子溪小弟弟做輯福身,一句一個師傅,論起北秦八百年的音律,談笑風生,不亦樂乎,完全忽視了我這個快要石化的人。

我實在無聊至極了,便識趣的推門出去,想去樓下走走,就不打算太摻和花孌樓那點破事兒了。

我走之前特地對自己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