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6部分

”那漢子慌忙招呼。兩人又說了半日,依舊無有頭緒,這才不得已散了。

且說那麻三這兩日只在狀元橋頭打轉。或有昔日舊友問起,只說是尋李大官人,討口酒肉吃。人皆知這麻三乃是李大官人舊人,也不以為意。

李響那日自鄭都頭府上出來,便少望這狀元橋來,倒是那武二,日日到此,只說是幫鄭都頭打點生意。眾人皆知,卻是武二替了李響的差使。往日看不上武二這個粗淺二漢的,也過來呵他的卵,時常還有些孝敬送來。

所有人等俱都明白過來,李響在鄭屠面前失了勢。這坐山虎李響卻再也不是這渭城內說一不二的身份,這全然在於鄭都頭一念之間。

這等變故後,那李響偶或應卯,只是不再管事,整日間只在酒肆茶坊吃酒吃茶,聽些曲子,又約了舊日的三五潑皮,去那勾欄巷子之間,尋些粉頭作樂。每每吃醉了酒,便要大罵一番,卻是說起自己如何助那鄭屠得了這渭城的基業,又是如何吃那鄭屠排遣,落得個不如往昔的下場。

早有好事的人,將這些吃醉了說的話兒,傳給了鄭都頭。鄭都頭聽聞,也只是冷笑道:“那廝不過是酒後狂言,理他作甚?”

只是這番話,更坐實了李響失信於鄭都頭的傳言。因此,平日裡的酒肉朋友俱都不敢再受他的邀請,都只推託有事。如今這渭州城,哪個敢尋鄭都頭的尷尬?

鄭屠將這些事早已拋之腦後,只尋了武二來道:“這渭州城之事,只託付與你便是。”

武二自然無不應允。只是躊躇之後才道:“哥哥那日得了許多西夏人的馬,卻要如何處置?空閒置在一處卻又費錢,若是發賣,倒也有個好價錢,卻又甚為可惜,好馬難得啊!”

“俺也正尋思此事!”鄭屠點頭道,“卻要尋個出處,將這些好馬用上。”

武二點頭道:“正是。若是挑選得有些拳腳馬上武藝,使得兵刃的漢子,做個馬隊,倒也是哥哥的一大助力。日後也好行事。”

鄭屠笑道:“你這話倒也合著俺的心思。前些時日,俺去那渭城外,三五十里處,有個陳家莊,若是能得了那個莊子,倒也算的一個基業,那馬隊便駐紮在那處,若是有事,不過半日疾馳便可至城內。”

武二搖頭皺眉道:“此事卻不易。那陳家莊俺也聽聞過,那陳員外豈能輕易賣與哥哥?”

“俺自有辦法。那廝曾要娶了綠珠,聽聞也有六十開外的年紀,如何還要去個豆蔻小娘?恁地糟蹋人不成?故此,俺又曾使人打探著陳員外的訊息。卻知曉這廝也是個仗勢欺人,豪強霸道的。他莊子裡的莊戶,也不知吃了他多少的盤剝,敢怒不敢言罷了。”鄭屠恨聲道,“此正是天要俺取了他的莊子,若是不取,天怒人怨罷了!此所謂替天行道是也!”

武二不由撫掌大笑道:“正該如此,哥哥一句‘替天行道’卻是深得俺的心思。不若便由俺辦成強盜,帶些人馬,將他閤家老小,殺個乾乾淨淨,豈不是痛快?”

“卻不用兄弟動手!”

“恁地為何?哥哥早有安排?”武二詫異道。

鄭屠不由嘿然笑道:“方才你說強盜,卻還要假扮甚麼?便有真強盜在,無須假扮。俺先去和那陳員外商議,若是他肯時,自然無話,若是不肯是,自會使得他來求俺來買。”

“卻是何主意?”

“附耳過來!”鄭屠說著,便低聲對湊過來的武二耳邊如此這般的說道。那武二聽得眉開眼笑,然後撫掌大笑道,“果然好計謀!”

是以兩人又商議了一回,這才散了。

至晚間時分,用罷飯,回到房中,鄭屠對正在碧紗櫥外疊被鋪床的綠珠道:“自那日去你家看望如今也過了些時日。你且收拾些衣物,置辦些禮品,明日俺與你一同去你家。”

綠珠一愣,忙道:“老爹如何想起這茬事來?奴家倒是不怎地思念得緊。倒是老爹待綠珠親厚有加,但能日夜見著老爹,也便是綠珠的福分。”

“你這小油嘴兒!”鄭屠不由笑起來,走過來,捏了一下綠珠的手笑道,“早晚是這屋裡的人,日日可見,恁地說這些話來?”

“方才卻是老爹試我的心思罷!”綠珠不由輕聲笑起來,“早知道老爹這般,綠珠還不如應承下來呢,好叫老爹去傷心費神。”

“那日去你家,與你爹爹說起那陳員外的事,因此此去有些事要辦。你只管同去,諸事不由你操心就是,也好全你孝心,這些時日,你家爹爹倒也關照起你來。前兩日不是託人送了兩缸醃浸的鹹菜麼?想必也是心裡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