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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綠珠答應了,忙忙的隨著鄭屠出了內庭,徑望鄭屠的院子趕過去,又安置好了浴桶,再去吩咐婆子燒水洗浴不提。

只說那蕊娘見鄭屠不顧而去,那單薄的身子越發的站立不穩,微微晃動,那削瘦肩頭,聳動起來,只拿了汗巾兒拭淚。只覺這滿腔的期待喜悅,卻抵不住一句話兒。

“妹妹莫要傷了身子。”惠娘忙勸解道。

“不過是命罷了!”

“甚麼命不命,官人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日久見人心,只怕你耐不得那番時候。”

“還說這些作甚,今生今世,不過是生為鄭家人,死為鄭家鬼罷了。”蕊娘方才止住了淚水,一臉倔強的對著惠娘道。

“也只得如此!”

一夜無話,鄭屠自乘著酒意睡下,次日清晨,又招呼武二吃了些酒肉,那武二方才告辭,鄭屠直送到門口,方才要回身,便聽得身後有人叫起來,回頭一見,卻是李響到了。

“哥哥,俺昨日回府,想起哥哥遇的事故,便將這幾日城內擔有嫌隙之人細細尋思了一番,卻是有這麼兩個尷尬人,今日特來告知哥哥!”

第四十三章 心有不足忙算計

第四十三章心有不足忙算計

潘家酒樓,樓上齊楚閣兒。【】

那青色葛衫,頭戴落櫻英雄巾,面色慘白的漢子正自吃了一碗酒,對頭的麻三已然有些醉意。但依然用筷子戳大塊的肥肉,夾切成薄片的緋腸,滿嘴流油,卻又手腳不停,嘴巴不住。

待了半晌,那漢子微微笑道:“可還要些酒肉?”

“自然最好不過!”麻三嘴裡含了塊緋腸,吱唔出聲道,“大官人端的爽快慷慨。”說罷,只顧用手抓了雞腿,望嘴裡去。

又過得半晌,那麻三方才打了酒嗝,用手在衣襟上揩了油膩,叉手對那漢子道:“承蒙大官人招呼酒肉,卻不知大官人今日又有何事?”

那漢子點頭道:“前些時日,你與那坐地虎李響說話,卻見他可有一絲一毫的意動?”

“若說沒有,那便是假話!”麻三嘿然笑道,“李大官人在城北稱霸久矣,恁地便投了那鄭屠?雖說名氣日益打了,只是終究被人壓了一頭。心裡憤懣卻是有的。只是李大官人慣會望風,只順風兒行事,若是有些逆風兒,只怕也不會十分的安分罷!”

那漢子默然點頭道:“正是,若是那鄭屠有些尷尬事,不怕他不反了那操刀賣肉的屠戶。”

“還是大官人見識!”麻三乘勢呵卵捧球道。

“你還要去說些話與那李響,不要叫他鬆懈了志氣。”那漢子道,“若是能請得動他,卻不妨邀來,與俺一同吃些酒肉,也算是相與一場。”

麻三立時叫道:“這個卻使得,只是遲些酒肉,有何不可?俺在李大官人前,還有些麵皮,只是——只是這日常開銷,卻有些拮据,往返奔波,也甚是辛苦——”

“些許銀子,你且拿去收好,若是請得動李大官人,自然還有酬勞,定然不叫你白白的為我使力。”那漢子說罷,從懷裡摸出一包銀子放在桌上。

麻三用手掂了掂,滿臉堆笑道:“如此,便謝過大官人賞!不知還有何事?小的一併辦了?”

“只管去,若再有事,再來喚你!”

麻三忙應承一聲,叉手拜別,剔著牙,腆著肚子,晃晃悠悠的去了。

待那廝去得遠了,從那閣子內轉出一人,卻依然是那白淨書生模樣之人。他皺眉對漢子道:“卻可行不可行?”

那漢子嘆道:“恁地沒想到,那整日操刀賣肉營生的鄭屠,卻有那般的武藝。馬隊吃那廝殺散了,事情卻是不可為。只是無有想到李副都統之子也吃那廝砍殺了,昨日便有人傳過話來,只說要取了鄭屠的首級,以慰李副都統。”

“卻是時不我待!”書生嘆了一聲道,“也只得如此,那鄭屠武藝如此,卻也是不易相與的。若是能挑的他自相爭鬥,我等才好從中漁利。”

“是!”那漢子點頭。

“只可恨不能親手提劍殺敵,以至於國事如斯!”

“你乃千金之體,以身犯險,卻是不能,如今能到這渭州城,也是不得已為之,若是回朝,還不知要受幾多人的誹謗怨恨呢!”

“還不是為那可恨之人!”書生咬牙道,“那廝也不知躲在何處,恨不能尋他出來,一劍剁了,方才解心頭只恨。算他跑得快,若再遲得半日,定然也不是今日光景。”書生說著,不由激憤起來。

“切莫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