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來到花園,竊竊私語某種花是不曾見過的名貴品種,她們行走著,被假山擋住,流水錚錚,似乎還夾雜著某種異樣的聲音,那聲音非常動聽,卻很哀怨,分明是哭聲。誰會在這裡哭呢?少女們面面相覷。
“今日要選女官,往後越發沒出路了。”一個帶泣的聲音飄來,卻是那樣悅耳,說及選女官,又是如此美妙的聲音,越發讓人想瞧個究竟。
“想你我如此花容月貌,世間罕見,原以為能得太子青睞,誰料入宮三年卻是在做粗使丫頭,還不如當初在外面過得自在。”
這撥少女中姿色最出眾的喬香羅聽人如此說自己貌美,便忍耐不住,率先悄悄走上假山去,探首往外看,真是兩個玉雕般的絕色美人啊,喬香羅自慚形穢,痴痴望著聽下去,那兩女子卻沒發現自己,依舊在訴說傷情。
“命苦啊,要知道太子只寵太子妃,當年就不往東宮鑽了,以我們的美貌去哪不能得到寵愛,偏偏要往這傾國絕色身邊比醜。”
幽幽一聲哀嘆,勾起人心無數愁。在假山上悄悄偷窺的少女越來越多。
“是啊,誰料到我倆合成一個也不如她齊全。可憐太子還喜歡挑才色最佳的女子服侍太子妃,說起來整日在太子面前晃,卻連個衣袖也沒碰著。這樣下去等到出宮都成老姑娘了。”
“唉,別說咱們了,你看看太子妃帶來的墨硯姑娘,相貌也美,和太子妃交情也重,可跟了這麼多年都成老姑娘了,還不是個侍女?四全王妃那個初雪丫鬟,如今都封做孺人了。當年咱們若是去二皇子府,豈不比在這年華老逝好得多?”
“欲泣不成淚,悲來強自歌。說得就是咱們啊。要怪就怪時運不濟,太子妃也不體諒咱們難處,太子殿下偏又被她迷住,以後的日子……”
“好啊!居然在這裡嚼舌頭根子。”一聲嬌斥,嚇得眾少女一個顫抖,定睛一看卻是長樂公主從假山那面的花叢裡走了出來。
“兩個死丫頭!居然敢趁三哥午睡時間,在這咒罵三哥和三嫂。伺候太子妃怎麼了!告訴你們,要伺候她還得我看得上呢!你倆不好好服侍,偏偏要做狐狸精,我看你們還是直接去掃地好了!”長樂叉腰瞪著她們。
“公主,奴婢沒有……”二女嚇做一團。
“沒有?”長樂氣不打一處來,順手摺起一把楊柳,就朝二人身上抽去,“本公主親耳聽見的,還敢抵賴!讓你們嚼舌根,正好今天選女官,等我看到合適的,就來接替你們的位置,你倆以後就給我掃地思過去!”
假山上眾女有的已經聽得花容失色,長樂公主那柳條更像是抽在她們身上,如此美麗的女子居然受這樣的待遇,自己中選後不會也如此吧?而且素來聽說公主和太子交情極好,還說什麼要她看得上才行,這小姑子公主這樣維護哥嫂,話語不合就打罵。做女官原本是想得到太子青睞,要是像這兩個女子一樣,做這樣的女官還不如在家做小姐。被這樣的景象一打擊,少女心中已經打起退堂鼓。
“喂,上面的,看什麼看?一點規矩都不懂!還想選什麼女官。”長樂公主忽然抬頭朝假山上喊,嚇得眾少女紛紛縮回頭去,很多人偷看最美貌的喬香羅,看她臉色煞白,心中更是無望。
“時辰要到了,都回去靜候。”來了幾個內侍呼喚眾少女跟隨自己去正殿參加禮選。
心中七上八下,喬香羅低著頭,一聲通報後,只聽衣飾輕擊的窸窣聲,忍不住偷眼瞧,太子卻攙著太子妃出來了,又扶著她先落座後方才坐下。喬香羅心中頓時又灰了幾分,再看太子妃,果然千嬌百媚,身後是斂目垂頭站著一動不動,正是前面那兩美人,相形之下頓時黯然失色,再看她們一個手上捧著缽盂,一個捧著名冊。太子妃身旁一個侍女淡然站立,看衣著身份,想來是太子妃近侍墨硯。
喬香羅正打量著,太子發話了:“今日是給太子妃選女官,要的就是要德才兼備,盡心服侍,專給太子妃分憂解難。”他的聲音優美,只是聽起來怎麼這樣對自己一干人毫無興趣?喬香羅又偷覷一眼,發現太子那雙風流迷人的眼睛壓根沒看自己。
眾人正應一個“是”,外面卻有笑聲傳來,鮮豔飛揚正是長樂公主,她手抱著一隻小貓,笑聲如鈴進來:“皇兄皇嫂,我來看看今日待選的女官。”
“好妹妹,過來坐。”太子妃笑著對她招手,採瓊忙移了一張凳子放在袁梨晨下手,長樂公主坐下,左顧右盼上下打量一殿屏聲斂氣的少女。
“國子監司業之女柳春柔,年十六。”蓮心開啟花名冊宣讀。
“司業之女?”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