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到?”
宮仇心念一連幾轉之後,道:“容我考慮!”
“為什麼還要考慮,仇哥,你不能這樣……”
“瑛妹,我知道你的心,但我要考慮!”
諸葛瑛廢然一聲長嘆,她已深深陷於情網而無法自主了。
宮仇內心感到無比的昏亂,他想,不能再耽下去了,否則,他的信念一動搖,那後果是可怕的。
心念之中,用低沉而略帶歉意的聲調道:“瑛妹,我該走了!”
諸葛瑛神色一暗,道:“君山大會之後,我將永遠退出江湖,仇哥,但願……”
但願什麼,她沒有說下去,宮仇可十分明白地未盡之言。
如果沒有恩仇的牽連,如果沒有何家姐姐指腹之盟,如果沒有萬鳳真,這該是多麼美滿的一對,然而,那畢竟是幻想啊!
宮仇強顏一笑道:“瑛妹,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仇哥,如果你不願意我抱恨終生,希望你接受我的意見,君山大會之時,與我同進退!”
抱恨終生四字,使宮仇心頭一震,但他沒有朝深處想,在他的意料中,“金劍盟”不放過他是必然的事,但他不在乎,他等待的就是這機會。
“瑛妹,距君山大會之期尚早,我會仔細地考慮!”
“但願如此!”
“我走了!”
“你……唉!珍重,但願下次重逢之後,我們不再分離!”
宮仇無言以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彈身越屋而去。
他的心情,沉重得像鉛塊,他有冠蓋武林的身手,然而那似乎只是一種點綴,他感到他僅只是為了報仇,殺人而生,當恩仇了斷之後,生命的火花也就熄滅了,這是造物者刻毒的安排,沒有一個人能挽轉既定的命運。
出了南昌城,已是過午時分。
宮仇茫然奔行在官道之上,心裡空蕩蕩的。
突地——
一個女尼,行色匆匆,低著頭與宮仇擦身而過。
宮仇冷眼一掃那女尼的背影,暗付,出家人走路也該有個規矩,怎地如此莽撞。
但一想不對,官道寬得可容四輛馬車並馳,那女尼偏偏與自己挨身擦過,看來決非偶然。
再度回顧之下,那女尼已走得沒有蹤影,心中大是犯疑,下意識地伸手檢點身上之物,玉鎖仍掛在胸前,面具亦未失落,從前諸葛瑛贈送他的那一包金錠珠子也在……
突地——
他瞥見劍縛之上似纏了一祥東西,摘下一看,赫然是一張摺疊得極為整齊的字柬,字跡娟秀,想來是出自力才那女尼的手筆了,只見上面寫著:“解鈴還是繫鈴人,速處鄱陽湖南濱之潮音寺。修緣。”
宮仇看得滿頭玄霧,修緣兩字當然是那女尼的法號無疑了,但自己生平從未與出家人打過交道,這是什麼蹊蹺呢?
解鈴還是繫鈴人又作何解呢?
他怎麼想也想不出絲毫端倪來。
那女尼能藉擦身而過的剎那,把字條纏在劍縛上,手腳可真乾淨利落,她是誰呢?
她既傳柬與自己,當然她對自己決不陌生,但自己對她都連想都無從想起。
這會是一個陰謀嗎?抑是……
考慮了許久之後,他終於決定赴“潮音寺”一窺究竟。
他向路人問明瞭赴“潮音寺”的捷徑,懷著謎樣的心情,全力馳赴。
“潮音寺”,座落在鄱陽湖極南端的一座石山之頂,面陸背湖,萬叢修竹,遮沒了石山的一半,把寺觀圍在正中。
淡月疏星,水波不興,襯托得這間古寺靜溢無比。
時方初鼓,寺前來了一個青色人影。
他,正是接怪束而來的宮仇。
照理,這時正是做晚課的時候,但寺門緊閉,焚唄不聞,靜寂得近於陰森。
宮仇正待上前扣動門環,轉念一想,這字柬來得古怪,虛實難期,還是暗裡一探為上策。
心念之中,飄忽如幽靈般地躍牆入寺。
寺內,燈火疏落,僅正殿之內通明如畫。
一個綠衣老尼,寶相莊嚴,盤膝坐在佛龕前的蒲團上,走尼身後環列著十幾個老少不等的女尼,想來全寺的門人執事,全已集中在殿內了。
老尼正對面站著一個明眸皓齒的少女。
空氣似乎很僵,誰也不會開口說話。
宮仇形同鬼魅地撲到偏殿簷角,對正殿內的情形,一目瞭然。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