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一件事來,自己一家子被抓進去之後,那周府的管家惡奴周倉,曾經被女兒單獨提出去審問了一次。女兒回來之後,便是一直不哭不笑,也不說話,給飯就吃,給水就喝,宛如一具失去了生氣的玩偶一般。
當時整曰被嚴刑拷打,也沒心思管這些,只是以為女兒是被嚇壞了,但是現在看來……
'***'想到這裡,頓時心如火燒,他豁然站起身來,眼中一片森然,指著那跪了一地,哭的惶惶的下人道:“除了王媽之外,都給老夫出去!”
那些下人都惶惶然出去了,只有那老媽子王媽在,'***'寒聲道:“王媽,你是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的,老夫希望,接下來發生的事,你不要透露給別人說!”
王媽趕緊點頭:“是,是,老爺!”
'***'眼神幽幽的如一潭死水:“你現在去檢查一下小姐的屍體,除了脖子上,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傷痕,尤其是下身……”
王媽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手腳都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看著'***'滿臉驚惶,說不出話來。
'***'背過身,低喝道:“還不快點兒!”
王媽哎了一聲,哆哆嗦嗦的挪到小姐的屍體旁邊,先是雙手合十,告了個罪,然後才開始解衣服。
'***'背對著王媽,聽著那悉悉索索的聲音,一顆心越來越冷,入墜冰窖。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媽的聲音傳來:“老爺,小姐,小姐的下身,紅腫撕裂,內裡還有乾涸的血跡,未曾洗乾淨……”
'***'只覺得似乎一個炸雷在腦袋裡頭轟然炸響,眼前一黑,王媽接下來再說的什麼,他一點兒都聽不到了。
“老爺,老爺!來人啊!來人啊!”
王媽看見老爺一口鮮血噴出來,然後整個人便仰倒了下去,趕緊惶急的大叫起來。
“郎中,怎麼樣了?”張夫人一臉惶急的看著鬍子已經花白的老郎中。
她的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面容依舊是憔悴不堪。先是被那般的毒打遮莫了十天,又是經歷了女兒自殺,丈夫嘔血昏迷不醒的慘痛打擊,整個人幾乎已經是到了崩潰的邊緣。
老郎中眼中閃過一絲憐惜,終究搖搖頭,張夫人臉色頓時就是變得蒼白。
老郎中嘆了口氣:“張老爺歲數也不小了,先是被毒打拷問,幾乎已經是油盡燈枯,若是好好調養的話還能緩過來。但是又經歷了極大的打擊,嘔出來的,那是心血。張老爺現在……,唉,夫人,您還是準備後事吧……”
張夫人一聽,身子一軟,兩眼無神的軟倒在地。
當夜,'***'身死。
而清晨時分,下人們發現,夫人在靈堂後面上吊自殺了。
當天下午,當張耕帶著大隊人馬喜氣洋洋的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一片雪白的縞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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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李知縣前來拜訪,見不見?”一大早周興波就起來了,在丫鬟的伺候下穿好官服,吃過飯,便是準備出發。這時候,管家周倉卻是來通報。
周大人打了個哈欠,皺了皺眉頭,放在平時,他怎麼著也都都不會這個點兒起的,不過撈錢大業重於一切,去晚一步說不得就有什麼變故了,所以周大人這才強忍著脂粉堆的誘惑,努力的從大床上爬了起來。
他坐在太師椅上,眯著眼,腦海中還浮現著昨曰新納的第十七房小妾在床上的妖嬈姿態。那粉腿玉股,胸前堪堪盈握,纖細的腰肢,緊緻如雞腸一般的聖地,讓周大人現在想起來,還是不由得一陣意動。
周大人也是堂堂二甲進士出身,自負名士風流,當官二十來年,銀子沒少撈,小妾自然也是沒少往家裡納。
這位新納的小星也是個有名堂的,乃是揚州瘦馬出身,才學品貌俱佳,當年在秦淮形勝之地,也是小有名氣的。後來這位名記苦戀一位公安才子,不顧那才子當時還只是個落魄秀才,自己給自己贖了身,嫁給這個秀才。然後又是用自己畢生積蓄,資助他科考,打通關節,拜訪座師同年。這秀才倒也是個真有才學的,先是中了湖廣佈政使司的舉人,然後又是在正德四十九年的會試中高中二甲進士第十七名。
不出意外的話,這便是鐵打的錦繡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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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同進士 如夫人
(今天第三章,繼續求推薦……)
正德四十九年會試的主考官是刑部右侍郎孫言之和兵部左侍郎安藍,順理成章的,這兩位就成了他的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