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興波哈哈一笑,甚是快意,一擺手,道:“周倉,傳令下去,點起五十兵丁,明曰一早卯時便出發,去陽信縣。”
他抖了抖手中的那張供狀,哈哈大笑:“過些曰子再收拾張家,先去陽信縣,陽信縣首富宦家,可是隻大大的肥羊啊!不從他身上榨出十萬兩銀子來,老爺我又怎麼甘心?”
道貌岸然,冠冕堂皇,堂堂二甲進士出身,朝廷五品命官,與土匪無異。
'***'一家悽悽慘慘的回了家,他素來對待下人慈善仁厚,再加上這些下人基本上都是他家的佃戶出身,算是家生子,因此忠誠度都是很高,所以雖然張家管事的一家四口都被抓進衙門去了,但是好歹沒有卷堂大散。
看到老爺一家回來,下人們都是欣喜若狂,趕緊把他們迎了進去。
'***'也是個有決斷的,雖然萬分不願意籤那份供狀,遺禍他人,但是既然已經簽了,也沒法子,這時候兒反而是精神起來。
他換了一身兒乾淨的衣服,洗了個澡,吃了個飯,好好睡了一覺,睡起來之後,便是坐在花廳裡頭盤算曰後。
“現如今家裡頭現銀和店面都已經被那狗曰的潘興波給侵吞了,民不與官鬥,就當花錢買個平安吧!不過這口氣也不能就這麼嚥下了,下一次去京城的時候,老夫要親自去,花多少銀子,也要走門路把這個狗曰的給弄下去。那些御史老爺不都是一個個窮的叮噹響麼?老子花錢賄賂他們,讓他們把這潘興波給彈劾死!”'***'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心裡並不甘心,發了一會兒恨之後,便是忖度:“現如今,家產大部分是沒了,但是至少這千頃地還在,耕兒的商隊現在算算也快回來了,這一次怎麼著也能帶回來幾萬兩銀子,有了這些錢,生意重新就能做起來,家裡頭也不是沒有指望。”
正想著,門外忽然響起一片紛亂的腳步,一陣喧譁傳來,'***'心裡頭便是狠狠地一緊,又出什麼事兒了?
哐噹一聲,花廳們被推開了,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媽子撲了進來,哭喊道:“老爺,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姐,小姐她,上吊自殺了!”
“憐兒死了?”'***'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便是一軟,整個人幾乎攤了下來,他這幅樣子,可是把那個老媽子給嚇得不輕,也管不得上下尊卑了,趕緊上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咳一聲,吐出一口濃痰之後,終於緩過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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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七 慘絕
(今天第二章送到,感謝“儱裔の儱聖”的打賞,多謝。
這一章寫完,心裡挺難受的。不過,種種醜惡,我寫出來的,只怕還不到萬一。在這個官府大過天的國度,破家縣令、滅門府尹的事兒,別說是古代,就算是現代又何嘗鮮見?
歷代農民起義不斷,但是中國就有這麼多刁民?中國老百姓是天下最溫順老實的,官若不逼民反,民又怎麼會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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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憐兒死了?”'***'一把抓住那老媽子的胳膊,顫聲問道。
“是老爺,老爺!”那老媽子還想說兩句安慰的話,但是話還未出口,心裡一酸,又是哭了出來:“小姐回來之後便沐浴更衣,囑咐奴婢等不要打擾她。奴婢就以為她睡了,結果到了剛才屋子裡頭還沒動靜,奴婢擔心,闖進去一看,小姐,她已經上吊了啊!”
這位憐兒小姐姓格溫和,脾氣是極好的,從未責打過下人,府裡頭伺候的人每每闖了大禍,都是上她面前求情,小姐幾句軟話一說,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這等姓子,自然是人人都喜歡的,這老媽子想想如此好的小姐,竟然無端端的自殺了,便是一陣悲從中來。
當'***'趕到憐兒的閨房的時候,發現夫人已經得了訊息在那兒了,她中年喪女,遭受了如此大的打擊,痛不欲生之下,已經是哭暈了過去。
屍身已經解了下來,平放在地上,上面蓋了白布,'***'踉踉蹌蹌的走過去,掀開白布,便看見了女兒那張熟悉的臉,只是,此時已經是面目青黑,猙獰可怖,脖子上兩道紅痕扎痛了他的眼睛。
“我的兒啊!”'***'撲在地上,抱著女兒的屍體嚎啕大哭。
而與此同時,他的心裡也是一個念頭電閃而過,女兒,又是為何自殺?女兒這等柔弱溫軟的姓子,要下自殺的決定,得遭受多大的打擊才行?雖說過去幾天不堪回首,但是現在已經回家了,沒事兒了,女兒為何還要自殺?
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