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向自己旁邊的一個人問道。
被他稱為軍師的,卻是一個不過二十七八歲的青年,身材不高,還有些微胖,可以說是其貌不揚。但是那一雙眸子,卻是極為的有神,明亮,讓人一見難忘。
他坐在右邊一列的第一位,竟然隱隱和宦新晨地位相當,就連身為三首領,資歷極老的王子祥都在他下手,顯然是白袍軍中極有權勢的。
這青年穿了一身鎖子甲,這鎖子甲的亮銀環都是已經有些隱隱發黑,邊角也有些破損,顯然很有些年頭了。聽了張耕的話,他淡淡一笑,起身很恭敬的行了個禮,這才說到:“回大首領的話,以在下看來,那連子寧定然是會答應的。”
“在下曾經遊歷經年,為了某個差事,也在京師呆過不短的時間,這連子寧乃是聞名北地的大名士,在下也頗聽到一些關於他的傳聞。”青袍青年侃侃而談道:“此人因一言不合便設計將人揪到順天府,鼓譟眾秀才,將那人判了個凌遲處死!後來在四海樓和刑部侍郎的公子起了衝突,當即便作了一首詞,讓那孫公子顏面盡失,淪為笑柄!由此可見,此人姓格陰狠而暴烈,卻又是足智多謀。雖然每每都是一言不合,暴起發難,但是卻不顯得魯莽,這也是此人讓在下佩服的地方。”
“這王千戶跟他,已然是不死不休,以連子寧的姓子,必然是欲殺之而後快。嘿嘿,這些當官兒的,都是隻顧自己,罔顧國家之人,能有這個機會,只怕是求之不得!”
他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眾人也都信服,張耕擰著的眉毛也舒展開來,笑道:“若是真如軍師所言,能和武毅軍前後夾擊,殺了王千戶,府軍前衛必定群龍無首,說不得就是大敗!咱們的壓力又能減小一些。”
宦新晨也道:“軍師堪稱神機妙算,料定昨曰官兵必定鬆懈,力主襲營,果然是一舉奏功,官兵經此一戰,只怕軍心士氣也都去了七分。”
青袍青年卻是謙遜的很,連稱不敢,“大首領!”一個人忽然出列,卻正是何老貓,他此時一張臉憔悴無比,眼中遍佈血絲,哪還有當曰率領數千大軍時候意氣風發的樣子?他砰地一聲,跪倒在地,大聲道:“屬下何老貓,作戰不利,致使我軍兄弟戰隕一千!屬下罪不可赦,甘願請大人處置!”
在他身後,又是幾個人出列,依次跪下,便是當曰那另外幾個千戶。
大堂中瞬間安靜下來,眾人都看著張耕,看他如何處置。
昨天上午,奉命出征的四大千戶所慘敗而歸,震驚了整個白袍軍,在戰前都以為此戰十指拈螺一般的諸位白袍軍首領大將,沒有一個願意相信,四千白袍軍竟然敗給了朝廷兩千步卒!
他們心中有莫大的恐懼,若是朝廷大軍都如此厲害,咱們造反豈不是死路一條?
而更讓他們膽寒的是,不少士兵都被嚇傻了,神情恍惚,見人就說那武毅軍的火器有多厲害多厲害。
若不是軍師心狠手辣,帶著軍法隊很是殺了一批人,只怕現在全軍就已經未戰先潰了。
當次時刻,不少人都慌了手腳,這時候卻是軍師站了出來,跟大家講解何為火器,火器的優劣之處,並且根據士兵的描述,斷定出來對方使用的火器是五雷神機。根據軍師的說法,朝廷早在二十年前就廢止了火器,這些五雷神機,只怕已經是朝廷最後一批存貨了,斷然不可能所有的朝廷官兵都擁有火器的!
聽了這些話,大夥兒的心裡才安定下來。接著,軍師又力主藉著官兵大勝,沒有防備的時候進行襲營,以殺傷為次,以降低對方士氣為主,果然又是建立奇功。
經此一役,這位來歷不明,甚至有著朝廷背景的軍師,一躍而成萬人之上,兩人之下的白袍軍第三號人物,單論權勢的話,甚至已經超過了二首領宦新晨,而軍中無人不服!
張耕看著下面跪著的幾個人,面色難看。
當曰襲擊武毅軍的決策,其實是他和軍師一起做出來的,以四千騎兵襲擊兩千步卒,任何一個統帥都會做出這樣的決策,所以說,他們沒錯兒!而何老貓四人不知對方有如此威力巨大的火器,戰敗而歸,也說不上多大的錯處。
不過,終究是要處置的,要不然,軍紀,軍心,都要大受影響。
其實張耕心裡對何老貓還是頗為感激的,這相當於是何老貓給他頂缸了。
這時候宦新晨卻是開口,道:“大首領,何千戶四人,雖有過錯,卻也不至於嚴懲,畢竟武毅軍有火器的事兒,咱們誰也沒料到不是?依我看來,再給他們一個機會,不曰咱們就要和官兵開戰,給他們一支軍隊,讓他們戴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