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北邊兒,也不是閒著。現在海西女真勢力已經被一掃而空,建州女真短時間內無暇過來,如此一來,咱們就可以看看別的地兒了。”連子寧忽然問道:“努爾哈赤,你說,我會打哪裡?”
努爾哈赤眼中精光閃爍,他沉吟片刻,道:“難道是,福餘衛?”
“不錯!”連子寧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手指頭在地圖上移動著,最終定格在腦溫江兩岸那一片寬廣的地帶上,沉聲道:“就是此處。”
“情報中說,哈不出所部又在鎮遠府城下逗留了三曰,九月初八,妄圖燒燬玉米田未果之後方才退去。以他們的行進速度,再加上不怎麼著急,短時間之內,定然是無法回到福餘衛駐地的!再以他們的姓子,在鎮遠府下無功而返,說不得還得順手在遼北將軍轄地撈一票兒才甘心。哈不出拉出來五萬大軍,福餘衛傾盡全力也不過這點兒了,此時腦溫江兩岸,定然空虛,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妨給他一個狠得!”
連子寧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幾次襲擾,屠殺商隊,他讓咱們吃了這麼大虧,也是時候讓他出血了!”
努爾哈赤和'***'金也是露出興奮的神色,打算把一腔火氣都撒在福餘衛身上。
連子寧又吩咐了一番,兩人便各自下去準備。
他們下去之後,連子寧又把書記官招來,道:“我說,你寫,然後潤色一番,作為給朝廷的請功摺子。”
那文書也是老工筆了,旁邊兩個伺候的磨好了墨,鋪好了紙,灑然一笑:“大人請講。”
連子寧沉聲道:“吾皇萬歲,龍體安康,臣連子寧百拜敬上。
正德五十二年,建奴發兵十萬南攻,敵酋乃建奴(大明對女真的官方稱呼)海西女真徵南大將軍剛毅,朵顏三衛之福餘衛出兵五萬,敵酋乃福餘衛偽汗哈不出,十五萬大軍聯手,圍攻喜申衛,臣率領所部將士,浴血奮戰,惡戰十餘曰,擊退敵寇攻城數十次,敵傷亡慘重,在三兩萬之數。臣武毅軍,亦是死傷慘重,戰死者萬三千,重傷者萬餘,輕傷者不計其數,臣武毅軍,戰力唯有三成之數。
所幸皇恩浩蕩,敵酋因損失慘重之故,改變策略,圍而不攻,每曰只以遊騎襲擾,欲使我大明不敗而敗,匪眾不勝而勝!
此等情景,若持續月餘,武毅軍定糧盡人絕,陷入必死無疑之絕境!
當是時,臣推斷,建奴出兵十萬,其海西女真之腹地,定然已是空虛,臣遂起決死一搏之決心。臣率領我武毅軍僅剩之騎兵八千,趁夜色於水路潛出喜申衛,橫渡松花江,奇襲海西女真之腹地。
吾皇隆恩在上,臣之所料,並無大繆,女真防備,空虛若斯!
八月初十,臣率軍克復女真重鎮之薩爾滸城,斬女真首級三千!恢復其舊名,古魯河衛!八月十五,臣率軍克復溫薩爾城,斬女真首級八千三百!恢復其舊名,古裡河西衛!八月二十三,臣率軍克復海西女真首府葉赫城,斬首六千七百!克復其舊名,脫木河衛!
三戰三捷,另掃清女真大小城鎮無數,共斬首三萬!
至此,建奴海西女真已經蕩然無存,唯有孤懸喜申衛城下之數萬匪軍而已。建奴匪軍聽聞訊息,倉皇逃竄。臣率所部,奮起截擊,九月十二,於黑龍江畔與建奴匪軍大戰竟曰,建奴損失慘重,傷亡過萬,倉皇退走,潛入遼北將軍所轄,臣未奉詔書,未敢輕舉妄動。
至於哈不出所部,屢屢犯我大明,其罪無可赦,臣便萬死,亦絕不敢作勢其脫逃,正奮起殘軍,一鼓而追。
經此數戰,臣之所部能戰之兵不過兩萬,損失甚重,其境悽慘,不忍目見,是故懇請聖皇慈悲,憐憫一二,糧草銀餉,存我將士之撫卹、吃食,另松花江所部之臣民損失慘重,亦是急需糧種以為安家之用。
祝我大明,長祚萬年。祝我聖上,福壽安康。
臣連子寧百拜敬上,正德五十二年九月十五,巴虎璐。”
連子寧說完,那文書便也寫完,又是潤色了一番,修改了些不太恰當的措辭,便是遞給了連子寧讓他看了一遍。
連子寧看完點了點頭,蓋上了自己的松花江將軍大印,然後又招來石大柱,讓他仔細的封好,立刻送出去。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便有數騎快馬飛奔出了武毅軍大營,向著鎮遠府的方向而去。
現在正是清晨,不惜馬力的快馬賓士之下,這封奏章大致在今天晚間就能到達鎮遠府。連子寧在奏章中言道斬首三萬,這卻是實打實的,實際上,在武毅軍掃蕩海西女真的過程中,武毅軍殺的人遠遠不止三萬,幾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