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情況倒是也屬尋常,哥薩克畢竟是輕騎兵,而柺子馬是不折不扣的重騎兵,重騎對輕騎,傷亡本就不會均等。而哥薩克這種輕騎兵,其實對付重騎兵是天然吃虧的,因為他們不擅長騎射,戰鬥方式是拉近了之後的近戰,但是柺子馬的防護力強悍無比,鋒銳的哥薩克馬刀在他們面前並不是時常奏效,但是如果被拐子馬的狼牙棒掃到一下,那就是非死即傷。
對付柺子馬最好的兵種就是騎射天下無雙的蒙古騎兵,當初蒙古騎兵西征的時候,面對著比柺子馬防護更強,同時也更加笨重一些歐洲騎士,用拉開距離,遠遠射死,不予近戰這種放風箏的戰術把歐陸諸國聯軍殺的大敗虧輸。
對於黑甲死神的戰鬥力,任何一個俄羅斯士兵都不敢輕忽。
這一瞬間,這個老哥薩克什麼都明白了,這是一場不折不扣的伏擊,同時更是一場謀殺!否則的話,根本沒辦法解釋為何這些強悍的野蠻人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而偏偏自己的隊伍這一次擔當了誘餌的職責!
這個一直讓他困惑的沒有任何意義的來自於總督大人的命令此時已經明瞭了,就是為了把他和他的騎兵團當成誘餌!至於誘餌,那是沒有知情權的。
老哥薩克心裡存下了一份怨毒的恨意,口中在大聲嘶吼著,命令自己麾下的將士們集結,試圖擋住這些衝鋒的黑甲死神。
但是在這個時候,這些努力,註定是徒勞的了!
一百柺子馬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轟然撞在了哥薩克騎兵的佇列上。
衝在最前面的完顏野萍就像是一個兇悍的火車頭,那氣勢,竟是讓擋在她面前的一個哥薩克不自覺的策馬向後躲開——這也是人之常情,無論是誰,看到重卡迎面撞過來,第一反應也是躲,而不是去螳臂當車。
完顏野萍手中的擂鼓甕金錘向著後面的那個哥薩克騎兵狠狠的砸了下去,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嫵媚的笑,她舔了舔嘴唇,似乎那即將飛濺的鮮血就是她最鮮美的食物。
那名哥薩克騎兵卻是極為悍勇的,竟是硬碰硬,高高舉起馬刀一個斜角度的下劈,向著完顏野萍的脖子狠狠斬去。完顏野萍只是身子微微一側,馬刀砍在了肩膀上,頓時便爆出一陣溜溜兒的閃亮火星,她的重鎧上只不過是出現了一道白印兒而已,而這時候,右手的擂鼓甕金錘已經是狠狠的砸在了這名哥薩克騎兵的頭頂,在巨錘的砸擊下,堅硬的顱骨也毫無抵抗之力,瞬間這個哥薩克的腦袋就被砸成了爛西瓜,紅色的鮮血,灰白色的腦漿,慘白色還帶著鮮血的頭骨碎片,四散飛揚。
然後緊接著,這名騎兵連同胯下的戰馬便是被完顏野萍狠狠的撞飛,讓出了面前的通道,知道這時候,他的屍體才搖搖晃晃的落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一時刻,完顏野萍左手的巨錘在擋開了一名哥薩克騎兵的馬刀之後,順勢砸在了他的胳膊上,這樣一擊雖然把他一整條胳膊裡面的骨骼都砸成了碎片,但是卻並不能讓他身死,只是把他砸落在地上而已。然後下一刻,滾滾而來的柺子馬便是狠狠的在他的屍身上踐踏而過。
已成一灘肉泥。
其餘的柺子馬雖然不如完顏野萍的神勇,但是也不是哥薩克們能輕易抵擋的。讓哥薩克們最是憤恨無力的就是,這些該死的黑甲死神,他們的戰甲實在是太厚了,在東歐大草原的頓河兩岸上砍削波蘭人和猶太人莊園主的腦袋無往不利的鋒利馬刀,砍在他們身上,卻是隻能帶來一溜兒火星,或者是一道淺淺的裂痕。但是被他們打中,肯定就失去了戰鬥力。
柺子馬迅速的就突入進了哥薩克騎兵的陣列中。
就像是一柄燒紅的刀子狠狠的插進一塊凝固的牛油裡面,不但順暢無比,而且清理出來一條相當大的通道。
只是一個照面,就有至少三十名哥薩克命喪疆場。
在哥薩克團長的命令下,那些哥薩克又重新集結起來,準備迎敵,但是這時候,周圍那些女真輕騎兵,又是一陣陣的箭雨灑過來。
遠遠地,跟在這一個騎兵團的哥薩克後面的還有幾名騎兵,在看到這邊進入激戰之後,立刻是打了雞血一般瘋狂的打馬向西狂奔。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在他們不惜馬力的狂奔下,已經是奔出去差不多十餘里遠,追上了左翼大軍的尾巴。
而本來應該坐鎮中軍的扎赫雷夫,卻是出現在這裡,他站在一輛被一干騎兵簇擁著的大車上,身邊還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軍官。看到遠遠的騎兵飛奔過來,扎赫雷夫狠狠的一揮胳膊,大笑著重重的拍了拍身邊那個年輕軍官的肩膀:“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