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都司都指揮使,責令武毅軍即刻出兵,征討白蓮逆賊云云。另外一些有功的將領,也都各有封賞賜下。
宣讀完畢,武毅伯接旨,山呼萬歲,眾人起身。
眾人早已知道這些東西,自然是波瀾不驚,很是平淡,從眾人的反應梁王就能看出一些東西來。
很顯然,連子寧已經是把武毅軍經營的上下鐵桶一般,水潑不透,針扎不進。
宣旨完畢,連子寧笑道:“殿下原來辛苦,不若進府中喝杯茶如何?”
本是客氣話,只是卻沒想到,梁王竟是順杆兒往上爬,一口應承下來:“如此甚好,本王正還有些事兒,要與武毅伯分說。”
連子寧身子側了側,右手一引:“殿下請。”
待梁王和他手下那幾個女侍衛進了府中,連子寧把石大柱招到近前,低聲吩咐道:“盯好了那些禁軍士卒,把驛館圍起來,不准他們離開半步,許進不許出,更要注意,誰和他們接觸了。至於他們怎麼想,不消管。明白麼?”
“大人放心!”石大柱點點頭,帶人離開。
他一走,那邊阿濟格、赫連豹等人便湊了過來,笑嘻嘻拱手道:“恭喜大人,賀喜大人,榮升奴兒干都指揮使。”
“哈哈,同喜同喜,本官也要恭喜你們吶!”連子寧也笑道。
眾人愕然。
連子寧壓低聲音道:“本官已經下令,新建兩個騎兵軍,下轄四個騎兵衛,阿濟格和赫連豹各為一軍參將,願意留下的幾位部族長,也都是軍中大將。豈不是可喜可賀之事?”
那些要回到自家部落稱王稱霸的部族長們還沒什麼感覺,選擇留下來的則都是心中大定,去了一個大心事,暗道武毅伯果然是信人。
還待再說,連子寧已經是擺擺手:“本官現在還有要事在身,今晚在府中設宴,為諸位賀,有什麼話,到那時候再說。”
來到前院兒花廳的時候,梁王正揹著手欣賞牆上掛著的幾幅字畫,見連子寧進來,笑道:“武毅伯府中,珍奇異寶當真是層出不窮啊!小王的府邸跟你這兒比起來,簡直是陋舍了。”
他所言非虛,連子寧履行刀兵,攻城略地,當真是搶到了不少好東西,而他本身眼光也有,能被他看上眼的,自然都是極為上等的珍奇。就拿掛在花廳四壁上這些字畫來說,無一不是名家珍品,而後面多寶格上擺放的那些物件兒,每一個拿出去更是價值萬金。
上一次秦掌櫃來的時候,連子寧本想讓他把這東西運回京城發賣,只是路途遙遠漫長,再加上車輛顛簸,秦掌櫃實在擔不起這個責任,生怕有所損毀,是以便也沒能成行,還擺在這裡當裝飾。
“殿下那府邸再怎麼簡陋,也終究是一個王府,下官這府邸再怎麼奢華,也不過是個伯爵府而已。”連子寧寓意深長的說了一句,自顧坐在椅子上。自有侍女上了茶水,連子寧輕輕啜飲了一口,擺擺手示意她們下去。
他見梁王盯著那一副山谷道人的‘砥柱銘’眼睛眨都不眨,笑道:“怎麼,殿下喜歡山谷道人的這幅字?”
“喜歡!當真是喜歡。”梁王眼睛還是沒能離開,點點頭道:“本王素來好書法,時常臨摹宋四家,黃魯直的字,更是平生至愛啊!”
看他那副如痴如醉的樣子,連子寧便知道此言非虛,笑道:“既然殿下喜歡,那便送與殿下了。”
“當真?”梁王驀地轉身,目光炯炯的瞧著連子寧:“這幅字若是在京城,至少也是六十萬兩的天價!能在城外買十幾個莊子,幾百佃戶!”
連子寧雲淡風輕道:“莊子,本官不缺;佃戶,本官不缺;銀錢,本官也不缺;這些珍奇,本官征戰無數,歷次繳獲,更是應有盡有。區區一幅字而已,送與殿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本王就多謝武毅伯之厚意了。”梁王踱了幾步,走到連子寧身旁,忽地壓低聲音問道:“那武毅伯缺什麼?”
連子寧撩了撩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兩人相視而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這時候正在多寶格那裡把玩的婉容忽然晃了晃手裡一個物事,道:“連大人,您這般大方,可能把這件兒物事送給我麼?”
連子寧瞧了一眼,心道你倒是識貨,笑道:“原來是崔姑娘。”
婉容在大明的姓氏,是蘇,而她在高句麗的本姓,卻是崔,只是除了極少數人之外,卻是沒人知道的,這會兒被連子寧一語點出來,兩人都是色變。心中對連子寧的忌憚又是濃厚了幾分,心說這等秘辛經都被他探查出來了?